嘻的說著,“我來看看我的小蝶兒呀,老二說你發奮讀書,真的嗎?
“嘔……”他雙手撐在花几上,對著一盆觀賞迎客松大吐特吐了起來。
“噁心……”瀲夏別過頭去,光是聞到那種味道她就想吐了,再看到那種畫面她一定吃不下任何東西了。
沒想到如雪大哥連在自己家裡都醉得一塌糊塗。
宮如雪是她老爹的酒伴,每年重陽的時候都要到他們家喝菊花酒,而且一定要喝光了才肯走。她老爹總說他是酒國英雄而刻意結交,雖然瀲夏覺得他明明是個酒鬼,一點也不值得交,可是她老爹高興嘛,做女兒的又能說些什麼哩?
“老三!”宮四氣得罵道:“你這麼一吐,整間屋子臭死了,我怎麼住呀。”
“那還不容易,搬去跟我一起睡不就得啦。”他作勢在他肩頭上一摟,笑嘻嘻的說:“哥哥我一點都不介意與你同臥一榻。”
“你不介意,我倒是挺在乎的。”他的屋子都是酒罈、酒罐,一進去就給酒氣醺暈了,怎麼能住人呀。
況且老三一喝醉就愛對人上下其手,勾肩搭背男女不拘,他又不是瘋了才會自己送上門去。
他回頭看見婢女們站在門外探頭,大概是被三哥的吵鬧聲吸引過來的,於是吩咐道:“去拿一碗醒酒湯過來給三爺,再叫那邊的人過來抬人回去。”
宮四把他安置在玫瑰式椅上,神情有些惱怒,“要鬧回你的地方鬧去,我有正事要做。”
“我知道,讀書嘛!”他眼光一掃,看見了瀲夏,又踉蹌的站起身來,晃手晃腳的走到她面前去,深深的做了一揖,“這位一定就是賈先生了,宮如雪這廂有禮啦。我們家小蝶兒從小對唸書就沒興趣,只喜歡玩銀子,才會這麼大了才在學三字經,呵呵。”
醉成這樣,大概也認不出她來吧,於是她放心的回了禮,“三爺不用客氣。”
小蝶兒?她想笑,偷偷的瞄了宮四鐵青的臉一眼,一點都不明白這麼可愛的小名,怎麼會放在一個大男人身上。
“今天學了些什麼呀,讓哥哥我也知道知道。”
“學了寫名字。”瀲夏老實的說:“但是寫得不好,還得多練練。”
“寫名字呀。”他搖搖晃晃的抓起筆來,歪七扭八的寫了幾個字,“我也會,先生你看看我寫得好不好。”
“你有完沒完哪。”宮四不耐煩的搶過紙來,往他臉上一扔,“回去睡覺了啦。”每次都這樣胡鬧,酒醒了之後再來跟他賠罪,煩死了。
那張紙飄搖著落到了瀲夏腳邊,她撿了起來輕聲念道:“宮化蝶。”
“幹什麼。”宮四很本能的回應了他的名字。
她瞪著一雙圓圓的眼睛想笑卻又覺得不禮貌。
“是呀,我們家小蝶兒叫化蝶,不過他嫌這名字難聽,不許人家叫。”宮如雪搭著瀲夏的肩,下巴擱在她右肩,“先生,這名字多好聽呀,對不對?”
“是挺好聽的。”不過主人看起來快氣昏了。
宮化蝶呀……嘻嘻。
她忍不住掩著嘴,輕輕的笑了。
宮化蝶搶過了她手上的紙,惡狠狠的說:“不許說出去,聽到了沒有。要是給人家知道了,我還有臉出門嗎?”
“知道啦,四爺。”她特地加重了四爺這兩個字。
怎麼會有人在乎、計較這種小事呢?嘻嘻,“若你嫌名字難聽,改一下不就得了。”
“名字是我爹取的,怎麼能改?那不是不尊重他老人家嗎?該死的,我幹嗎告訴你呀?”他焦躁的吼道:“不許再問我問題啦。”
“為什麼呀?”他可以不要回答的呀。
“因為我不能說謊,他媽的!我不是叫你不要問了嗎?”他抓抓頭髮,惱怒得青筋都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