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權世界中頑強生存的女人。因為自己殺了盤瓠,因為信奉跟隨了丹朱,在一瞬間遭受滅頂之災。
他周身的五彩光球像玻璃一樣破裂,碎屑隨著四周的火星和熱浪漫天飛舞,朱志感覺自己渾身的骨頭彷彿都斷了,像一灘爛泥一樣倒在地上。熊熊火焰之中,祝融現出身型,光芒萬丈的火神,披掛著火焰和濃煙不可一世。他被火光簇擁著漂浮到朱志面前,用滾燙的金色長矛抵住了朱志的下顎。
“你不是丹朱!你只是他的一個替身。”
“媽的!不是丹朱又如何?!盤瓠神犬是我殺的!”朱志憤怒了!在他的面前,祝融不是帶來溫暖與光明的火神,而是一個冷酷無情的劊子手。若浮、女息……還有犬戎的那些女人,在他無情的火焰中抽搐悲鳴。那些美麗妖嬈的軀體在烈火的冶煉下變成了遍地的焦炭。這就是所謂的神明麼?這就是所謂的替天行道麼?一片火海之中,奄奄一息的犬戎女人依舊在唱著最後的歌謠:“憐我女子,世無可依。熊熊烈火,焚我殘軀。東風相惡,無力而橫。花有殘時,天有盡期。山無稜兮,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封霜雪。天地不仁,該遭崩殂,神明不公,合成灰土!”
“天地不仁,該遭崩殂,神明不公,合成灰土……”朱志呢喃著女人們的歌謠,朝著祝融吐了一口口水。
口水在半空化為水氣,卻有一片細小的東西飛速劃過祝融的臉頰。
“嗯?”祝融伸手一摸,自己的臉頰上居然被劃開一個口子,滲出了滾燙的血液。自從成為刑名正神以來,他從來沒有受過傷。縱然是那些觸犯天條的神和半神,也從未能對他造成任何傷害。對天帝近千年的絕對服從換來了不滅之身,今天居然被一個魚目混珠的傢伙給弄傷了,他究竟是如何辦到的?
“怨氣!”祝融在懷疑自己此刻的判斷,強大的怨氣足以支撐刑天的無頭軀體,足以維持丹朱的怪異形態,可是凡人為什麼會有如此強大的怨氣呢?難道這個凡人將會……
“你不是來殺我的麼?為什麼不動手啊?剛才你燒死那些女人的時候,不是很麻利得麼?”和犬戎女人相處並不是很久,他甚至差一點被這些女人當作祭品。但起碼這些女人身上有凡人的人性和可憐之處,朱志能感受到她們的痛苦和悲哀。因此當這些相處不久的女人被祝融瞬間毀滅的時候,他憤怒了。為什麼?為什麼身為神明的祝融和天帝可以對凡人如此粗暴無情?!
“我是來殺丹朱的,你不是!”祝融收回了長矛,周身的火焰漸漸平靜下來。
“有區別麼?剛才你將整整一個部落斬盡殺絕!”朱志的吼叫沒有引起祝融的任何興趣,被丹朱金蟬脫殼,他有一種挫敗感。
“她們居然供奉丹朱這個半靈半肉的傢伙為神,本身就是罪該萬死!丹朱罪過太大,他的信眾也必須一起付出代價!就算她們不信奉丹朱,她們殺死自己的丈夫,兒子,這樣的女人不應該死麼?現在,我只是用熊熊的火焰,淨化她們的罪惡,並沒有燒掉她們的靈魂。這些女人將成為祭品給她們的祖先——盤瓠神犬殉葬!也算是她們贖清了自己的罪惡。”
“狗屁!”朱志憤怒了,他從沒有聽過如此冠冕堂皇的言辭!“盤瓠是我殺的,你也確定了!為什麼不殺我!你這個沒種的傢伙!”
“你不是犬戎的人,沒有必要,也沒有資格給盤瓠殉葬。我也很難拿著一個凡人的腦袋向天帝交代。怎麼說?您的神犬死在一個凡人的手裡?”火光一閃,祝融消失在朱志面前,回到了盤旋於半空的火龍背上。“你走吧,丹朱因為你躲過了一劫,但並不代表他能躲過下一次。至於你殺死盤瓠的事情,希望你別到處宣揚,就讓丹朱承擔吧,這樣對大家都有好處!”
天空依舊是火一樣的鮮紅,忽明忽暗的顏色,讓人心緒不寧。火龍載著祝融,遠遠飛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