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自刎。向前走了幾步,自斷首級的大禹腳下一軟,半跪在地上,距離汪罔的殘骸還有很長一段距離,但渾身是血的大禹顯然已經沒有了氣力。他舉著自己的首級伸向面如土色的漆節,脖子的斷口處咕嚕咕嚕冒著血沫。
“幫幫他吧!大禹希望你用他的頭來祭奠你父親的在天之靈!”朱志從吉量馬背上一躍而下,拍了拍漆節的肩膀。
漆節此時心亂如麻,六神無主,他本不願相信大禹所說的任何一句話。偏執和仇恨已經讓大禹在他的心中成了一個滿嘴謊言的小人,但此時,大禹用自己的一腔熱血,用自己的頭顱向他證明了自己的真誠。只剩下半截的骨刀脫手掉落了。漆節雙手顫抖著接過大禹的頭顱,注視著那雙誠懇的眼睛,喃喃道:“我信你!”大禹的嘴角微微向上翹著,報以微笑,身體轟然倒地,右手卻還支撐在筆直的軒轅劍上。
就在防風氏的驚愕還沒有平息時,赤方的部隊從桐山山頂衝殺了下來,哀兵必勝的信念,使這支數量並不多的隊伍勢如破竹。目睹了大禹慘死的將士們如同地獄的修羅一般揮舞著手中的武器。
“大王……不好了,赤方的隊伍衝得很猛,兄弟們快當不住了!”鬼谷的叫喊,並沒有讓漆節慌張,他穩了穩情緒道,“讓開道路,讓他們下山!全體人馬不得動手!已經有兩個英雄倒下了,以防風氏最崇高的禮節,祭拜大禹和老大王!”在漆節的帶領下,防風氏的人馬紛紛跪倒在地,任由赤方衝殺到跟前,沒有絲毫的反抗。 txt小說上傳分享
第十八回 一物降一物
在朱志的記憶中曾經有過這樣一句臺詞:“神原來是一個人,因為他做了人做不到的事情,於是他就成了神。”大禹用自己的死化解了防風氏的仇恨,不僅是旁人,就連他的兒子啟也不會想到,在這場邊境保衛戰的東線,他的父親會用這種方式解除夏國東南的威脅。與此同時,在三苗蠻兵圍攻怡城的戰鬥打響三天之後,怡城高大的城牆下面已經是屍橫遍野。
“方城方向有訊息麼?”啟擦了一下臉上的血水,心中關切著缺兵少糧的父親。
“還沒有,三苗的軍隊已經圍城三天了,我們根本無法與外界取得聯絡!”墨怡的絡腮鬍被血塊糊在臉頰上,連說話的聲音也變得含糊不清。
“看來三苗這次是傾巢而出,原本以為,東南面的防風氏族一旦被牽制,我們不至於四面受敵,沒想到,三苗的軍隊集結得如此之快!”三天的戰鬥,啟已經發現,怡城的情勢比預期想象的要嚴峻。雖然夏國主力未損元氣,怡城本身也城防堅固,糧草充足。但四面被圍這個態勢還是相當不利的。天知道三苗部落什麼時候出現了這麼多人馬,不僅把怡城圍得鐵桶一般,還多次誘殲了其他城塞前來增援的人馬。看看城下的屍體漸漸有三尺來厚,恐怕用不了多久,三苗就是用屍體壘砌也足以搭建攻城的階梯了。
“啟,你看!那個巫師打扮的人又出現了!”順著墨怡手指的方向,啟從城頭垛口忘了過去!沒錯!又是這個傢伙!每一次三苗衝鋒過後,這個渾身鳥毛,巫師打扮的傢伙總會來到戰場,周圍有重甲堅盾的蠻兵護衛。只見衛士們用兩丈來高的大盾圍成一個空間,從戰場上挑選了幾具屍體拖進盾牆。盾牆內隱隱傳來骨骼破碎肌肉斷裂的聲響,貌似是什麼怪物在吞食著屍體。不多久,盾牆撤去,衛士們護衛著那個巫師回到了三苗的本陣。
“大弩還有多久才能造好!我們的弓箭射程不夠!我估計,這個巫師就是三苗軍隊斬不盡殺不絕的關鍵所在。”啟聽說過撒豆成兵,剪紙成人的妖術,但普通的妖術只要用豬狗血,或穢物潑上去就立刻消除。但他能用的方法都用了,那些衝擊著城牆的三苗蠻兵還是像潮水一樣一浪接一浪不知疲倦的衝擊著城牆。幸好啟召喚了大量的荊棘和藤蔓加固城牆,否則,怡城早就被一望無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