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虛幻的話,那就一定會被賦予一種標尺,這才是人所渴望的。
不得不說,坦誠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
但說出來和做出來是兩碼事。
他活了兩輩子,還從來沒有遇到過可以將自己的一切都告訴他的人。陳羨之回答不能,但他是真的想要,他寧願相信。
有的時候,幻覺和夢想,都被稱為“理想”。
坦誠是最好的方式。
這也是人們所向往的。
陳羨之在朱翊鈞咄咄逼人的質問下,沉吟片刻,鄭重回答,“陛下,若說我對陛下忠心耿耿,是一百分,那麼,我對陛下忠心耿耿,是六十分。”
他並不認為徐缺說的是假話,而是真心實意的回應,他相信徐缺沒有說謊。
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答案不再是“有”,也不再是“沒有”,而是換了一種說法。
然而,朱翊鈞聞言,卻是一臉的震驚,雙目圓睜,一臉的難以置信:“什麼?你就這麼不信任我?怎麼會是六十分?”
“陛下,臣看六十就夠高的了。”
“六十多?”朱翊鈞有些不服氣,但也有些疑惑,“剩下的四十分是什麼?難道你在騙我?”
陳羨之開口,“陛下,這不能這樣說,這和撒謊是兩回事。畢竟,誰都有自己的秘密,或者說是自己的私人空間,不願意告訴別人,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朱翊鈞眉頭一皺,沉吟片刻,點了點頭,自言自語道:“看來,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
陳羨之這才放下心來。
他現在很緊張,也很緊張,也很沒有把握。他只知道,在“度”上,坦誠就比較好理解了,而當他將自己的私密和坦誠結合在一起的時候,就顯得天衣無縫了。
每個人的心裡,都有自己的秘密。對不對?
朱翊鈞一定是想起了什麼不可告人的隱秘,例如派馮保盯著他,這句話聽起來很有道理。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朱翊鈞頓時來了興致,抬起頭,問道:“大人,我聽說,您以後若是有了子嗣,是要交給她帶的?”
陳羨之點頭:“是。”
“你們家的小孩,也會喊母親為義母嗎?”
陳羨之再次點頭:“嗯!”
“你的意思是,你要喊我一聲大哥?”朱翊鈞笑道。
陳羨之遲疑了片刻,說道:你要是不喜歡他,那就算了。”
“那是自然!先帝駕崩的太快,連個弟弟妹妹都沒有留給我,我可是巴不得多個弟弟妹妹的。”
“可是陛下,您這樣做,豈不是太過分了?”
“什麼意思?你當我是外人麼?”
陳羨之只得點頭:“陛下若是喜歡,一切都聽陛下的,既然如此,我替我的兒子謝過陛下。”
“一言為定。”朱翊鈞大喜過望,“以後若是不老實,我一定要把他們的屁股給抽爛了。”
陳羨之怔了怔,旋即失笑道:“兄長不都是要照顧弟弟妹妹的嗎?不老實就動手,似乎有些不妥。”
“我就知道,你這是在為難我。”朱翊鈞嘿嘿一笑。
“我的兒子,就像我最疼愛的兒子一樣,我怎麼能不心疼呢?你要是不老實,就給你點顏色看看。”陳羨之斬釘截鐵地回答,心中暗暗盤算:要打也應該是我打!你是皇帝,可不能遷怒於我,遷怒於我的兒子,你要有自知之明……”
朱翊鈞頓時調侃了一句:“呵呵,你看你,還沒有出生,就這麼護犢子了。”
“身為人父,理應如此。”
“老師,母親為什麼不讓我去天堂?”
“你是皇帝,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