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在這陣法的較量中,白逸羽又勝了。
眾人看向他的眼裡又多了幾分佩服,那些剛才還反對他、質疑他的人,眼神尤為複雜。
陳將軍的臉上閃過欣喜,閃過驚訝,閃過深思,最終率先上前一步單膝跪下,“參見殿下,但聽殿下調遣!”
這一跪,校場中的將士們全都跟著跪了下來,“參見殿下”的呼聲不絕於耳。
投身軍營的大都是熱血男兒,沒有那麼多花花腸子,誰有能耐大家就心服口服。白逸羽只是簡單露了幾手,就讓人看到了他的不凡,將士們自然真心佩服,再也不會瞧不起這位年僅十五歲的落魄皇子了。
白逸羽掃了一眼臺下,面色淡然如水,虛手一扶,聲音水波不興,平靜得沒有一絲情緒,“起來吧!”
“謝殿下!”陳將軍帶著眾人站了起來,他看向白逸羽的眼裡再次閃過一絲深意。
蕭玖璃的視線在陳將軍身上停了一停,很快就移開了。只是那麼幾秒,她便已經看出,這位陳將軍對白逸羽的驚訝和防備遠遠多過佩服和稱讚,那句“但聽殿下調遣”也遠不同於“追隨殿下”。
說到底,他也是左家的人。蕭玖璃心中暗暗低嘆一聲,白逸羽要想在這軍中培植自己的心腹,任重道遠。
三日後,未央宮,皇甫鈺看完密函,啪地一聲竟將護甲掰斷了兩個。
她抬起頭,將密函遞給身旁的白明宣。白明宣只掃了一眼,便鐵青著臉將手邊的茶盞狠狠摔到了地上。
皇甫鈺的心腹宮人身子一顫,埋下頭,大氣都不敢出。
“本宮還真是小瞧了他。”位居中宮多年,皇甫鈺早已處變不驚,可是這一次,她的臉色著實難看。
吳將軍等人,是她多年來花了不少心思在平州軍營培植起來的心腹,可白逸羽第一天到軍營,就輕輕鬆鬆地把他們給拔掉了,這的確讓她有些震驚,也有些挫敗。
“母后,怎麼可能這麼巧,七弟一去就將矛頭直指吳將軍,分明是有人為他通風報信!”白明宣掐著那密函,眼裡噴著火,“難怪六弟要主動請纓替皇叔將那些農作物送到平州,原來是去和他勾結串通的!”
“他們這是要當左家的走狗,力挺白尚儒?!”皇甫鈺不怒反笑,笑裡帶著三分嘲弄、三分蔑視、六分陰毒,“這樣也好,我們便將他們連根拔起,永絕後患!”
皇城裡波濤暗湧,平州城卻顯得異常寧靜。
這一日,賴三一大早就騎著一頭毛驢跑到白逸羽府上來求見蕭玖璃,說是他家裡一窩兔子都染了怪病,就連那剛有了身孕的母兔也拉得快要死了,想請蕭玖璃去幫忙看看。
平州這些農戶原先只養過雞鴨牛羊,因為此地盛行吃狗肉,不少人還養狗,卻從未有人養過兔。加之養狗成風,野兔都很少在本地出沒。
蕭玖璃無意中發現地裡田間長了很多遊記中記載的兔草,便和白逸羽合計,去別的地方找來了不少兔子,勸說農戶們餵養。
飼料都是現成的,也不怎麼費事,大家夥兒各自領回家幾對養了起來,就連賴三這樣的懶漢也沒有例外。
可畢竟都是第一次養,其間問題不斷,蕭玖璃便又化身成了“獸醫”。
她給白逸羽說了一聲,騎著馬和賴三一起出了府。
情況比蕭玖璃想象中嚴重得多,很多農戶家裡的兔子都染了下痢。春天,剛配了種,有孕的母兔很多,這一折騰,農戶們剛點燃的希望幾乎快熄滅了,一見蕭玖璃前來,紛紛上門來請。
蕭玖璃寫了幾味藥,讓賴三騎著自己的馬返回城中醫館去買藥,自己則帶著眾人漫山遍野尋找可以治兔子下痢的兔草。
賴三回來之後,蕭玖璃將藥熬成水,逐一給兔子們灌了下去,忙完後又叮囑眾人諸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