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止。
他不蠢,當然明白此案背後是皇子之間的明爭暗鬥,再往下查,他不但烏紗難保,可能還會丟掉性命。而皇上,真的願意查下去麼?爆出皇子的醜聞,這是皇上願意看到的?
“微臣以為,劉武因個人私憤暗中攛掇兩名女子對七皇子準備的賀禮搗鬼,三人供詞和其他人的旁證相印證,證據確鑿,足以定罪結案。”葉景粟麻著膽子建議結案。
“劉武畏罪自殺,餘下的兩名犯婦,依葉卿所見,應如何處置?”白偉祺凝眸看著葉景粟,眸光明顯柔和了幾分。
“詛咒陛下,嫁禍皇子,罪該問斬。”葉景粟越說越順溜,“微臣建議將這二人午門問斬,以儆效尤。”
“何需如此麻煩?”白偉祺突然看向一直弓腰站在一旁的阿貴,“昨兒個你不是翻出一瓶鶴頂紅?送去京兆府,讓那兩名犯婦服下。朕不想再聽到關於她們的任何事情!”
“喏!”阿貴轉身從書架上拿下一個酒壺。
“起來吧,葉卿,你查辦此案有功,賞黃金百兩。”白偉祺虛手一抬,“阿貴送葉卿出宮。”
“這是微臣應該做的,陛下若是獎賞,微臣受之有愧。”葉景粟不敢起身。
“朕記得你有個女兒,今年應該及笄了吧。”白偉祺淡淡地看著葉景粟,“這金子你帶回去,就當是朕賞你女兒的。”
“微臣叩謝陛下!”葉景粟不敢再拒絕,心中卻突生疑慮,這皇上莫名其妙提起他的女兒,這到底是啥意思?
可他臉上不敢表現出半分,恭敬地跟在阿貴身後,退了出去。
不多時,白逸羽被帶進了御書房。
他明明一身狼狽,可看上去卻似閒庭信步,氣度不減半分,進得門來,輕輕一撩長衫,雙膝跪下,眼眸低垂,“兒臣參見父皇。”
“事情都已查明,你的確是被奸人所害。”白偉祺看著跪在面前,卻像和自己遠隔千山萬水的兒子,心裡五味雜陳。
“多謝父皇替兒臣洗清冤屈。”白逸羽口裡說著謝,但臉上波瀾不驚,和他父皇一樣看不出任何情緒。
這孩子,終究才是最像自己的那一個。只可惜……白偉祺心中一聲低嘆,語氣卻多了幾分威嚴,“此事雖不是你所為,但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即日起,你不必再留在京城,回平州去吧!平州剛剛經歷了戰亂,百廢待興,身為皇子,作為城主,你肩上的擔子不輕。”
“兒臣明白。”白逸羽這才抬起眼眸,“出宮前,兒臣想去母妃的寢宮看看。”
“跪安吧!”白偉祺沉著臉手一揮,低頭看著桌上的奏摺,連多看白逸羽一眼的耐心都沒有。
“兒臣告退。”白逸羽磕了頭,站起身走了出去。
白偉祺盯著面前的奏摺,許久不曾看進去一個字。
半個時辰之後,白逸羽從胡妃生前所住的雲瑤宮出來,沿著宮道緩緩向宮外走去,不期然地與白御麟偶遇。
“皇叔!”白逸羽停下腳步,看著白御麟,恭敬施禮。
“羽兒,出來了?”白御麟眼中閃過一絲欣喜,“皇兄召我進宮商議他的生辰晚宴,才一入宮,我便聽說一切都水落石出,皇兄命阿貴送了鶴頂紅去京兆府,送那兩個作孽的婦人一程。我正想著去勸皇兄將你放出天牢,沒想到他已經把你放出來了。”
“皇叔,這次多虧了你,否則羽的命早已不保。”白逸羽眼眸一暗,他知道白御麟在父皇面前為他求情,卻不知父皇這麼急著賜死那兩個女子,看來父皇並不想真正查下去。
“傻孩子,都是一家人,何需客氣。”白御麟笑著拍拍白逸羽的肩膀,“你受苦了,回府上好好休息,待你父皇生辰,我們再好好喝幾杯。”
“皇叔,羽恐怕不能陪你了。”白逸羽淡淡一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