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一個明知冤枉卻一言不發,一個口口聲聲說願和護衛同生共死,他突然覺得,自己長久以來的堅持實在是好笑得很。
突然,外面傳來女子的一聲低呼,緊接著,葉瓊闖了進來,拼命推開攔著她的兩個御前侍衛,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父皇!”
阿貴跟在她後面,緊張地看著白偉琪,“陛下,七皇子妃一定要見你,奴才沒攔住……”
“你怎麼來了?”白偉琪睜開眼,眼裡盛滿疑惑。
“那日五公主託臣妾替她找幾個繡花的新式樣,臣妾今日特意送進宮來,聽說殿下在御書房,臣妾便想著來看看父皇可大安了。”葉瓊低聲解釋。
白偉琪眸裡閃過一絲精光,虛手一扶,“起來說話!”
阿貴知趣地退了出去。
“父皇,求你饒了殿下,再這樣打下去他會沒命的。”葉瓊並不起身,連頭也不敢抬,只是伏在地上,話裡帶著哽咽。
她一進來就跪在那散落一地的奏摺旁,低頭哀求的時候早已迅速將奏摺上的內容看了個七七八八,一面心驚這些朝臣如此一致地要對付白逸羽,一面感嘆白逸羽果然料事如神。
昨夜他去她的映雪軒,便和她有所商議,今日一早她隨他出了府,若是下朝後他被留在宮中出不來,她便藉口給白娉婷送圖樣進宮來尋他。
白逸羽似乎早就料到自己會有一頓皮肉之苦,他叮囑葉瓊見到白偉琪之後,只管順著父皇的話為自己求情就好,別的什麼也別問,更不要多說。
沒想到她從白聘婷那裡趕到御書房,尚在園子裡就見到白逸羽在被杖責,那兩個執杖的人好生厲害,白逸羽已經被打得奄奄一息了。
“你倒是對他好。”白偉琪冷哼一聲,“放心,他死不了!他的命長著呢!”
“父皇,殿下他前幾日消耗了不少內力替護衛逼毒,至今尚未恢復,若是這樣打下去,怕是會……”葉瓊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逼毒?”白偉琪眯了眯眼。
“那日阿九在北宮門前救下二皇子妃,惹怒了單國主,單國主執意要和他比武,阿九隻好應了,結果被單國主打傷,殿下回府後耗了不少內力才幫阿九把體內的陰毒逼出。還請父皇手下留情!”葉瓊苦苦哀求。
“這阿九平素在府上對你可尊重?”白偉琪卻問起了蕭玖璃。
“阿九是個很忠心的護衛,平素對主子很有禮數。”葉瓊愣了一下,如實作答。
“聽說因為他,老七對你很冷淡?”白偉琪挑了眉。
“殿下對臣妾很好,這絕對是無中生有!”葉瓊抬起頭,一臉的震驚,“父皇千萬不要聽信這等讒言,殿下雖然看重阿九,但對阿九也很嚴厲,該責罰的時候從未偏袒,府中眾人皆可作證。”
“老七既然對你好,為何你們成親這麼久了,卻極少同房?”白偉琪眼神如炬,似要穿透葉瓊的內心,“你知不知道,對於皇家子嗣而言,開枝散葉有多重要?”
“父皇,這怨不得殿下。”葉瓊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她怯怯地避開白偉琪的眼神,“臣妾打小就身子弱,無法像正常女子一樣承歡,所以殿下,殿下他……”
說到這裡,葉瓊已經說不下去了,她的眼淚像斷線的珠子啪嗒啪嗒地滴在地上,雖然她是在替白逸羽打掩護,但她心裡清楚,她說的是事實,她也清楚白逸羽一定還會納妾,因為郎中說她的身子根本不適合孕育子嗣。
看著葉瓊柔弱的樣子,白偉琪蹙了眉,沒有吭聲。
“都是臣妾的錯,是臣妾貪戀殿下的寵溺,才會明知道自己身子不好,也沒有替殿下物色側皇子妃,以致殿下被旁人誤會,甚至汙衊。還請父皇饒恕臣妾,臣妾此番回去,一定勸說殿下納妾,爭取早日為七皇子府開枝散葉。”葉瓊抬起淚眼看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