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皇甫鈺,等待她的示意。他們今日唱這一出,也是想試探試探白御麟,畢竟白御麟和白偉琪一樣,心思深如大海,很難琢磨。此刻他當眾立下重誓,倒讓他們徹底放下心來。
白明宣緊繃的身子暗暗鬆了下來,也看向自己的母后。
皇甫鈺微蹙的眉心徹底鬆動,細微地衝左擎宇所跪的方向眨了下眼睛,又不動聲色地收回了視線,看著白御麟,“三賢王果然是三賢王,本宮深為感動。月國皇族有你,何其有幸!”
“皇嫂就不要再誇本王了,還是說正事吧。”白御麟淡淡回了一句,身上的冷冽之氣漸漸散去,彷彿剛才的威壓並非由他而來,此刻的他又變回了平易近人的模樣。
徐沐眼珠一轉,對皇甫鈺的示意心領神會,當即側身看著左擎宇,語氣非常誠懇,“左尚書,你是兩朝元老,不如你說說,我們應該推選誰為新君。”
白尚儒心裡咯噔了一下。
好個徐沐,果然是人精。一上來先推選白御麟,逼著皇叔當眾表態,成功為白明宣掃除了第一個障礙。現在又將矛頭對準外祖,這是要讓外祖騎虎難下啊。
這個時候,左擎宇的確是左右為難。
若發自本心,他肯定是推舉自己的外孫白尚儒,他也覺得白尚儒有那個資格和能力。問題是他如何能當著皇后、三賢王的面,在眾人面前舉薦白尚儒,傳言出去,別人不知如何評說。他怎麼能讓自己的親外孫還沒坐上那個位置就落人口實?這可是皇家大忌!
而皇甫鈺顯然是有備而來,她讓太監總管帶進宮來的幾位大臣除了那曹大人,全部都是皇后黨的人,都和徐沐、皇甫彥傑交好,這個時候,左擎宇連個幫腔的人都沒有,要想借旁人的口推出白尚儒,那簡直是痴心妄想。
說,是不妥;不說,可能會錯失良機,這真真難為了左擎宇。
白尚儒的手指在長袖中蜷了蜷,再一次體會到皇后的陰險。
“左尚書,你有什麼提議,儘管說來,都是為了江山社稷,不妨直言。”事不關己,白御麟的神情緩和了許多,他溫和地看著左擎宇,眸光中帶著幾分鼓勵。
“皇后娘娘,三賢王,請恕微臣直言。”左擎宇到底是老臣,一番心下掙扎,很快拿定了主意,他抬起頭來,眼底一片清明。
“老臣身為人臣,自然全力輔佐皇上。而皇上正值壯年,尚未冊立太子,恐怕這朝中誰也沒想到皇上會身染惡疾,昏迷不醒。事發突然,毫無徵兆,老臣來的路上也一直在想皇上或許很快會醒來,壓根沒想過事態如此嚴重,竟已需要考慮冊立新君。”
“老臣以為,各位大人應該和老臣一樣對此猝不及防。畢竟,選立太子和冊立新君是不同的。自古以來,君王就算立了太子,也還要多方考察,方能確定是否交由其繼承大統,若是太子失德或才能不夠,君王隨時可能改立太子。”
“可新君一旦登基,那便無從更改,一國之未來和國運從此係於他一人身上。所以,必須慎重選擇,老臣以為這也是皇上為何遲遲沒有確立太子人選的原因。此刻,我等若是在這裡倉促決定,既有違常理,有違皇上心意,也可能對月國的未來不利,日後會給子孫落下罵名。”
“老臣懇請皇后娘娘和三賢王多給幾日時間,若是皇上醒來一切自不必說,若是皇上真的醒不來了,眾臣深思熟慮推舉出人選恐怕才更為妥當。”
短短數語,左擎宇機智地四兩撥千斤,既沒著徐沐的道,又沒喪失主動權。你讓我說,我偏不說,我不說還巧妙地把你想說的全都堵了回去,看你們的人如何再推舉白明宣。
白尚儒暗自出了口長氣,姜到底還是老的辣啊。
白明宣眼裡佈滿陰鷙。左擎宇果然是隻老狐狸,知道此刻推舉人選白尚儒沒有勝算,就用一通大道理堂而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