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說呢。
秦明亮對陸錚略帶歉意的說:“錚子,實在不好意思,一會兒我和小慧回一中家屬院,我家就住那兒。”
陸錚一聽更來了精神,笑道:“那行,一起去吧,我也去你家坐坐。”
秦明亮瞪大眼睛看著他,一時說不出話來,心說這人有病啊,精神肯定有點問題。但人家這麼大個人,說了句話,總不能一點面子不給留,說不帶他去?
劉小慧也有些驚訝,但旋即覺得或許陸錚也同自己一樣的心情,想想小時候跟在陸錚屁股後面玩的情誼,劉小慧心裡柔柔的,便對秦明亮說:“小亮,錚子哥和我親哥一樣,就一起去吧,我還好多話想和錚子哥說呢。”
秦明亮縱然不情願,現在也只能妥協,心裡憋著股火,領著說說笑笑的陸錚和劉小慧往家屬樓那邊走,狠狠詛咒著這個不長眼的操蛋青年,心說這叫什麼事兒啊?
秦明亮家兩室一廳,倒也寬敞,一看便是書香世家,客廳對窗有個一人多高的書櫥,裡面擺滿了各種書籍。
陸錚和劉小慧閒聊著,卻也不冷落秦明亮,不時和秦明亮搭訕幾句,詢問住在一中家屬樓的教師分房的福利政策,有沒有單身老師分到房子,還有就是去年有沒有女老師進修什麼的,愛人長期獨居的。
秦明亮心裡窩火,卻還得有一搭沒一搭的回應,尤其是,見劉小慧和陸錚聊得越來越投機,把小時候的事翻來覆去的說個沒完,一股濃濃的醋意在秦明亮胸腔翻滾,他實在坐不下去,說:“我去買包煙”,快步出門。
劉小慧毫無察覺,還在問:“錚子哥,個體戶現在不好乾吧?”陸錚說自己幹個體戶,她便信以為真。
陸錚收起了笑容,很鄭重的對劉小慧說:“小亮人不錯,你可得好好對人家。”沒有人是聖人,誰都有小毛病,秦明亮雖然有點沉不住氣,但也說明他心機不深,而且今天的表現,也就算有風度了。
沒想到陸錚鄭重其事的來了這麼一句,男朋友被認可,劉小慧心裡甜滋滋的,輕輕點頭。
幾分鐘後,秦明亮回來了,身後還跟了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風度翩翩,看得出,以前定是個美男子,劉小慧看到中年男人急忙站起來,略帶拘束的打招呼:“張叔叔。”
秦明亮臉上有些得意的樣子,跟陸錚說:“這是我們一中的張校長,就住我家對門。”
劉小慧是文學青年,張校長則是縣文聯的名譽主席,全縣有名的詩人,多次在省報發表他的詩歌,所以劉小慧經常寫一些小詩請他指點。
秦明亮見陸錚和劉小慧聊得投機,索性去對門把“張叔叔”請了來,反正也不能跟小慧單獨相處了,既然自己成了“燈泡”,那不妨把小慧這個發小也和自己一樣變成燈泡。
果然,張校長一來,劉小慧的話題就轉向了詩歌,陸錚這時便不大插得上嘴了,大多數時間只能跟秦明亮一樣,喝茶乾瞪眼,眼角瞥到秦明亮有些得意的樣子,陸錚就一陣好笑,只覺這小青年實在好玩。
張校長很健談,說到興致濃時開始朗誦起來:“他望了她一眼,她對他回眸一笑,生命突然甦醒!”他朗誦的很有感覺,令人不自覺就進入了詩歌的意境中,張校長朗誦完便指點劉小慧:“你看,最感人的句子往往是最簡單的,太多華麗的辭藻,便失去了這種感覺。”劉小慧聽得連連點頭。
但在張校長朗誦詩句時,陸錚卻如遭雷擊,他不可思議的看向了張校長。
在第三位遇害者家中,她的遺物裡,便有一張白紙,寫滿了張校長現在朗誦的這句詩,而現在,可不是網路時代,不是是個文學青年就能知道白朗寧的,尤其是在這小縣城中,何況,張校長朗誦的這首小詞還不是長詩歌的正文,而是序篇裡的小詞。
然後,一個個疑竇湧上陸錚心頭,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