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昏厥,才被白駿澤打暈帶回宮中。
醒來後的白逸羽分外消沉,他每天大部分時間都不在宮裡,而是回到昔日的七皇子府,獨自待在那攬月軒。
內室裡掛滿了他畫的畫,每一幅都是蕭玖璃,從她兒時在皇家護衛營開始,到她離開京城去金流解毒,有女裝的,有男裝的,每一幅都惟妙惟肖。
他時常將自己關在屋裡不停地喝酒,睜開眼喝到醉,閉了眼睡到醒,又接著喝,像是要放任自己這般腐爛下去,沒有半點生氣。
他想她,瘋狂地想她。
玖兒,到今天我才知道,原來除了愛,思念也可以深入骨髓。
我和思念朝夕相伴,只對你念念不忘。
南風又起,念你為疾,藥石無醫,思你如痴,晝夜難寢,想你入骨。
玖兒,你知道麼,我從未碰過蕭玖瑤,她到我身邊第一天我就已經發現了她的不對勁,我只是虛以蛇委,與她演戲,因為我怕這樣拆穿她,將她抓起來,我會徹底失去你,可誰知道,我還是失去了你……
“陛下,振作些,這江山是阿九用性命為你換來的,若你不好好守護,她死不瞑目。”白駿澤時常來看他,可除了這一句,卻再也找不到勸解他的話。眼看著白逸羽日漸消瘦,白駿澤也很心疼。
一國之君如此消沉,大臣們當然看不下去了,於是,這天早朝,不少大臣紛紛出列,懇請白逸羽再度立後和納妃。
原本端坐在龍椅上,像塊寒冰的白逸羽身子一僵,隨即眼波掃向那些進諫的大臣。他的眸光深如海,靜如潭,並沒有帶半點感情,眼波流轉之間,只讓人看到冷冷的波光閃動。
一時間,誰也猜不透他的情緒。
白駿澤自然也僵了一下,悄悄抬眼看了看白逸羽,抿抿唇角,沒有說話。
站在白逸羽身旁的唐伯身子輕輕顫了顫,頭埋得更低了。
“陛下,皇后娘娘為大義犧牲了自己,可歌可泣,但月國不能一日無後,陛下不可一日無妻,為了月國皇族後繼有人,還請陛下早早立後,選秀納妃。”說這話的是平素非常敬重白逸羽的一個大臣,如今的兵部尚書。
白逸羽不說話,只是看著他。
金鑾殿裡突然安靜了下來,氣氛頗為詭異。
半響,白逸羽開口了,“諸位愛卿可有人選。”
眾人一聽皆是大喜,紛紛諫言,誰家的女子端莊賢淑,誰家的姑娘美麗溫婉。
白逸羽淡淡一笑,“來人,將諸位愛卿提議的人選記下,賞賜每位愛卿三人。”
說罷,不等眾人反應過來,白逸羽起身,走出了金鑾殿。
看著他孤獨的背影,白駿澤深深嘆了口氣。
這晚,白逸羽在攬月軒又喝得大醉。
撫摸著畫上的人,他潸然淚下,“玖兒,沒有了你,我要這江山何用?沒有你,誰來分享這一世浮華?等我將一切打理好,我便傳位給皇兄的兒子,再去尋你,你等著我!”
三年的寂寞時光一閃而過。
這日早上,白逸羽醒來,還未睜眼,手一伸,竟碰到一具溫軟的身子,他猛地睜開眼睛,坐起身來,顫慄著喚了一聲,“玖兒……”
☆、237。第237章 那年相遇
永和十八年春,西山村,蕭瀟埋葬了病逝的養父,帶著一雙孿生女兒遠赴京城尋夫。
剛到京城,盤纏花光,蕭瀟也病倒了。蕭玖璃帶著妹妹跪在一家醫館門口,求人替孃親看病。
一輛馬車經過,一個小小的玉人輕輕撩起車窗處的捲簾,看著跪在那裡的兩個小女孩,正要塞進口裡的糖葫蘆也忘記了咬。
“她們為何跪在那裡?”
“小殿下,你看旁邊牆角坐的那個婦人,應該是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