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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情,實在愚鈍如豬。皇上款款入內,不顧眾人的目光,一把拉過沈嘉玥,“好端端兒回趟家,說這些做什麼?反倒叫你難過,朕又沒說怪罪華婉儀那些事,你何必耿耿於懷,掛心那麼久。”

“臣妾可沒難過,”沈嘉玥勉強一笑,“皇上,怎的來了,想看看臣妾從前的閨閣?與東宮的裝飾差不多啊,沒什麼好瞧的。”

眾人皆站著,皇上拉著沈嘉玥一同坐著,神色掃過眾人,定在沈元寒身上,肅然道:“沈愛卿,方才惠貴嬪說的那些罪呢,都是真的。朕如今問問你你們沈家該定什麼罪?”

沈元寒跪下稱株連全族。皇上應了一聲,眾人心驚皆跪下,沈嘉玥臉上一下子變得蒼白,連忙跪在地上向皇上求情,皇上卻不為所動,臉色鐵青,揮袖一掃,案几上的茶盞碎一地,斥責道:“之前華婉儀之事朕不會處置的。可方才聽惠貴嬪所言,你們買通了朕身邊的兩個得力公公?海得與寒瀧?欲扶持華婉儀。”

依悠苑內跪了一地,卻無一人說話,自是預設了,事實本就是如此,眾人也沒什麼可辯白的,沈嘉玥亦不知該說什麼,畢竟之前海得和寒瀧私下幫的是她,只是希望這事不要鬧得太大,若認真追究起來,此事可大可小,大到窺伺帝蹤、小到幫助妃嬪。只是窺伺帝蹤萬萬不能認,權衡輕重,只得求情,梨花帶雨。

皇上終是不忍心,若處理此事必然牽連沈嘉玥,但若不處理又難以說的過去,沉默不語,亦不看沈嘉玥。

沈嘉玥見皇上神色不定,必然是在思考,索性不再求情,只靜靜跪著,說了一句,“若皇上真的要處理,那臣妾無話可說,臣妾只願一死以保沈家。沈家買通兩位公公起初是讓他們幫臣妾,但並未傳皇上日常訊息給臣妾,只是幫臣妾將嘉儀殿宮人換成可靠的人,一切皆因臣妾而起,還請皇上不要怪罪沈家,所有責任皆由臣妾一人來擔待。”

皇上有些氣極,“你……”話鋒一轉,“若朕非要怪罪呢?”

沈嘉玥不再說話,只靜靜跪著,可淚水不住的流著,她在賭,賭他的不忍,賭之前的恩寵並非一時,賭那個‘儷’字並非假意…贏了皆大歡喜…可若輸了,她會毫無願念走上刑場,只當自己瞎了,愛錯了,亦信錯了,下輩子不要與他相見,因為他…不值得。

皇上見她沒有說話,瞧了她良久,終是沒忍住,問出口,“在想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不向朕求情?”

沈嘉玥蒼白的臉上浮起一絲輕笑,慢條斯理道:“臣妾在想:這一生究竟值不值得?”微微抬眸,對上皇上震驚的目光,接上一句,“深知求情無用,為何要求情?”

皇上盯了她許久,他對沈嘉玥的感情很複雜,如今竟有些錯愕,以為自己愛上了眼前的女子,可恍惚間又沒愛上,在心中無數遍問:究竟愛不愛她,或許這一生都不會有答案,脫口而出一句,連他自己都錯愕,“朕能告訴你,你這一生是值得的。”

沈嘉玥嘴角抽搐,“或許吧,臣妾也希望是值得的。”

皇上掃過跪著的眾人,冷冰冰道:“寒瀧和海得在出宮途中遇險受傷竟不治而亡。朕感念他二人一向事主忠心,特予以厚葬。”

眾人一驚,寒瀧和海得必然是賜死的結果,然皇上這樣說定是不會牽連沈家的,心下一鬆。

皇上道:“朕看在沈家一向忠心和惠貴嬪的面子上,此次便重重拿起輕輕放下,若再敢買通朕身邊的宮人,那朕可不會再放過你們,聽明白了麼?”話畢,扶起沈嘉玥,“瞧你哭成這樣,朕都說了為了你也不會怪罪沈家的,你且放心吧。”

沈家人皆唯唯諾諾稱是卻不敢起身,眾人聽的那句‘為了你也不會怪罪沈家的’,不敢相信沈嘉玥受寵之深。

沈嘉玥緩緩起身,她無疑賭贏了,微笑如外頭的日光,“是,臣妾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