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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另一盞燈 樹林偷襲

邊又響起村正高忠義的痛喊聲。鍾嬋睜開眼,起身走到窗邊,推開窗扇,望著街巷裡熙攘的人群。他們中有人勤力、有人奸滑、有人和善、有人刁橫……聖人常善救人,故無棄人。但人非聖賢,若換作自己,真能無棄嗎?

敲門聲打斷了鍾嬋的思緒,一個熟悉的聲音輕喚道:“鍾娘子。”鍾嬋開啟房門,來人正是張矩。

張矩面色凝重,不等鍾嬋開口,叉手道:“鍾娘子,昨夜一樁命案,有五名死者失血而亡,脖頸傷口極像齒痕。張某擔心是昨夜漏網的殭屍為禍,還望鍾娘子不計前嫌,助張某儘快勘破此案,以免張掖百姓因張某的粗疏而遭橫禍。”

守正辟邪本就是玄鑑堂的本分,更何況是官府延請,就算與張矩有過爭執,鍾嬋也斷不會拒絕。張矩已在客店外備好了馬,兩人騎馬離開城郭,一路偏北西行,行至弱水邊時已經入夜。十數支火把圍在河邊,將這裡照得通明,鍾嬋騎在馬背上已能望見岸邊的屍首。

張矩和鍾嬋下馬走到最近的屍首旁,張矩向一旁的仵作略點點頭,仵作道:“死者約二十五六歲,身上並無過所。死於失血過多,但失血原因不明,懷疑是脖頸處的傷口造成,傷口形似齒印。喉部有瘀痕,呈深紫色,形似指印,生前應被人用力掐住脖子……”

鍾嬋輕捏死者喉部,然後稍稍偏轉其頭臉,讓月光照在脖頸傷口處,傷口泛出淡淡藍光。鍾嬋又取出一張符紙,運氣燃起,掃過傷口,傷口並無異樣。鍾嬋又仔細查驗了其餘的屍首,最後站在河邊,低頭看著腳邊流過的河水。張矩站在她身旁,陪著她看河水潺潺……

“殭屍咬人,屍牙會反覆噬咬,傷口四周破碎,屍毒見月光呈青綠色。”鍾嬋逆著河水望向上游,“五個失血而亡的死者,脖頸傷口齊整,見月光呈藍色……不是殭屍。”

“鍾娘子可曾見過這樣的死因?”

鍾嬋腦中不禁想起一個人,一個同樣咬食人血的怪……人,範澤辛。鍾嬋努力回想被範澤辛咬食後的傷口,這才想起自己其實從未仔細看過。

“未曾細看。”鍾嬋像是自言自語。張矩一聽,也不再多問,他知道,鍾嬋定是想到些什麼,但他不願逼問。

“你剛才說,官軍昨夜已事先攔河設網,將屍首阻隔在弱水中,待日出後借日光消弭殭屍。”

“沒錯,上游設有兩道船網,距此處約三里。”

“殭屍雖重,卻浮於水……攔網入水多深?”

“網深八尺,按說應無漏網。就算有漏網,下游兩岸並無遮擋,殭屍在水中無法動彈,不可能避開日光。”

“張明府心思縝密,又怎會有漏網。況且這些人並非殭屍所害,民女恐怕也幫不上忙。”鍾嬋轉身,叉手道:“明天我就要離開張掖了,張明府請多保重!”

張矩大感意外,一時間也想不出理由挽留,想要說點什麼,話到了嘴邊卻又說不出口,只是默默地看著鍾嬋,看著她漸漸消失在夜色中。

鍾嬋心裡也有些悵然,但她清楚,現在就是離開的最好時機。父親的承諾已了,但萬太教掀起的腥風血雨才剛剛開始,張掖屍患已除,但緋雲閣惹起的江湖恩怨正星火燎原,再不走只怕會越陷越深。

鍾嬋騎著馬,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河邊,她努力不再去想河邊的屍首,不再去想張掖的那些人和事……風颳得臉有些生疼,起風了,鍾嬋想起襄陽的父親,不知父親的舊疾好些了嗎?

馬跑過一片林子,鍾嬋忽然感覺到什麼,頭頂不遠處一張繩網罩下,迎頭網向鍾嬋和馬。勒馬止步已然晚矣,幸而剛才鍾嬋察覺危險時,藤蔓已纏住路邊樹幹,鍾嬋拽住藤蔓飄身後撤,可繩網還是勾住了她的左腳。不停奔跑的馬撞上繩網後重重撲倒在地,拖著繩網將鍾嬋猛地往地上拉。

鍾嬋的手腳被藤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