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接著道:“這炭味好似就是抹額上散出來的。”
剛才拿在手上不覺得,現在戴著離鼻子近,便隱隱約約的聞到了。她將頭上的抹額拿下來,果然,那股炭味又不見了。王老夫人疑惑道:“這抹額上怎麼會有炭味?”且這味道像是皮毛長期放在炭味濃的房間沾染上的。
秦媽媽像是知道什麼似的,有些不平的準備對王老夫人開口,果剛喊了一句“王老夫人”,就被轉過頭來的王楨狠狠瞪了一眼。秦媽媽接到王楨的警告,只得不甘不願的將嘴巴閉上。
王楨將頭轉回來,像是做了錯事般,對王老夫人歉意道:“都怪孫女不好,抹額做好了就心急拿過來要給祖母,竟沒檢查上面是否含了異味。”
王老夫人自然將王楨和秦媽媽兩人的動作看在眼裡,臉上的表情冷了下來,看看王楨,再看看秦媽媽,開口道:“說吧,是怎麼回事!”
王楨開口道:“可能是哪個粗心的丫鬟曾將皮料抱到燒炭的地方去過,這才染了炭味。”
結果她話剛說完,秦媽媽突然“撲通”的一聲跪倒地上,替王楨委屈道:“四小姐,您就算不讓老奴說老奴也要說出來,老奴實在見不得您和四少爺受這樣的委屈。”說完不顧王楨警告般的喊了幾句“麼麼”,對著王老夫人重重的磕了一個頭,道:“老夫人,您不知道,這抹額之所以會染上炭味,是因為四小姐做這抹額的時候,屋裡燒的是會燻人的白炭。”
王老夫人閉了一下眼睛,接著再緩緩睜開,然後厲聲道:“我王府金嬌玉貴的嫡出小姐,屋裡用的怎麼是下人用的白炭。”
原氏看著正在上演的這齣好戲,有些幸災樂禍的道:“這還用想,大嫂管家,向來都是將每個房頭的份例按總數分發到各房頭的主母那裡,再由各房頭的主母分發到自己房的人手中。三房是三弟妹在管,那肯定是三弟妹剋扣了楨姐兒的份例。娘,你又不是不知道,三弟妹對楨姐兒和涵哥兒這兩個繼子女向來不喜,她心裡不定存著故意打壓原配嫡出,好給自己兒女讓位的意思呢。可憐楨姐兒和涵哥兒,爹不疼沒娘愛的,先弟妹要是在地下知道了他們的處境,也不知道會不會後悔自己走得太早。”
有些人,與人沒什麼深仇大恨,但就是看不得別人過得比自己好,原氏就是這種人中的典型。蔣氏的孃家硬,嫁妝厚,嫁的人有前途有出息,且還房中專寵,看起來樣樣比她強,樣樣刺她的眼。有機會能對蔣氏落井下石一把,她簡直是不遺餘力。
王老夫人轉過頭警告的瞪了原氏一眼,原氏這才收斂的閉上了嘴巴。
秦媽媽彷彿沒聽到原氏的話,跪在地上,將松泉齋裡下人如何不用心服侍四少爺,四少爺院裡的東西又如何常常不見或被人換成假的,四少爺的份例又怎樣常常短斤少兩或以次充好等等,原原本本全都說了出來,當中彷彿只是陳述事實,偶爾情緒激動時罵一兩句那些黑心的下人,卻沒有一句牽扯到了蔣氏。
秦媽媽最後道:“……老夫人,四小姐也是心疼四少爺,四少爺身子弱,燻多了炭味越加不利於養病,偏偏這麼冷的天氣又不能不燒炭,這才將自己份例裡的銀霜炭撥給了四少爺用,四小姐則用四少爺院裡運回來的白炭。”
王楨也迅速的跪倒王老夫人腳邊,低頭道:“祖母,孫女不是故意要瞞著祖母的,只是快要過年了,孫女是不想讓這些事破壞了家裡人的心情,才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什麼事都等過完年再計較。”
王老夫人眼色沉沉的看著王楨,神色意味不明。王楨對上她的眼,沒一會便避了開去。
王老夫人從榻上站起來,臉色冰冷,對身邊的紫蘇吩咐道:“去請三夫人,讓她到松泉齋去。”說完自己便邁著步子走了出去。
不管如何,欺主背主,將主子當傻子耍的奴才,無論何時都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