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路途遙遠,道兒也不好走,這天氣更是一天冷似一天的。可為了金魚兒,誰還在乎這些。
可一連好些天,別說顧金琥的人影了,就連口信都不曾捎來一個。顧金蘭如何能不七想八想,如何能不擔心的。
看著輾轉反側睡不安頓的顧金蘭,已是知道了個大概的趙雲松就勸她,“到底是三妹妹四妹妹的終身,自是要慎重再慎重的,你且耐心些吧!”
知道這話勸不住她,又難得的說起了金魚兒,“……我竟不知四妹妹這樣難幹,羅小子真真好福氣。”
顧金蘭聽了心裡果然自在些,可到底還是沒能阻止嘴角一燎水泡的出現。
自打金魚兒住在了趙家,顧金彪是每隔兩三天就要抽空過來瞧瞧她,眼見顧金蘭火氣這樣旺,嚇了一大跳。
想明白關竅後也勸道:“家裡頭有爹爹和大哥在呢,您這裡已是這樣忙了,很該好生保養才是。”
在趙雲松面前為了孃家的體面,顧金蘭並不好意思多說些什麼。可在親弟弟面前,自然就沒有這方面的顧慮了,捂著嘴角皺著眉頭,“我倒是不擔心這個,爹爹待我們的我,我還不知道麼!”說著忍住疼痛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我就是心疼爹爹。”
顧金彪聽了這話,半晌無語。
益柔蕭颯看著顧金蘭嘴角的水泡,立時就有了不好的預感,亦是輾轉反側。
蕭颯更是攛掇了金魚兒去問顧金蘭。
“真真傻丫頭,又沒讓你直截了當的問。”看著連連搖頭,又要把自己隱到空氣中的金魚兒,蕭颯氣的連連翻白眼,“喏”了一聲,“看見沒,你大姐一直往門口張望,那模樣分明就是在等人呢!你就問問有誰要來不就能知道個大概了麼!”
又拿好話哄著金魚兒,可金魚兒就是不抬頭,最後實在沒辦法了喊了聲“蕭颯姐”,蕭颯一下子就沒了脾氣了。
顧金蘭顧金彪姐弟倆長吁的長吁短嘆的短嘆,蕭颯益柔的心也全在顧金蘭嘴角日益壯觀的水泡上,可羅家溝的羅稻葵兄妹倆的日子其實更不好過的。
雖是父母雙亡,祖父母亦是早早去了。可羅家在冠山鎮是大姓,羅家溝更十之*都是羅姓人家。族裡房頭多,五服以內的亦是不少。
叔公、叔伯的,兄妹倆上頭的長輩自是不少。
說起來一筆寫不出兩個羅字,自是應當親親熱熱的。即便不是,可面子情總也要顧的。
可究竟如何,羅稻葵兄妹倆年紀雖不大,心裡頭卻是亮亮堂堂的。
不說之前的兩次喪禮,只說這次羅稻葵傷了腿後眾人的種種反應表態作為,就已是徹底寒了兄妹倆的心了。
但即便再心寒,那也是長輩。他們可以不仁,他們做小輩的卻萬萬不能不孝。
更何況羅稻葵心知肚明,若不是因為這些長輩,他又如何能充了民壯的。
只衝這一則,他就再沒資格抱怨些什麼了。
可羅梔子旁的都能和羅稻葵同聲共氣,唯有這一則,不管是受傷前還是受傷後,都是完全不贊同的。
“這勞什子的民壯又不是哥哥自己要當的,若不是他們誰都不服誰,吵得實在不可開交了,這樣的好事兒又豈能落到哥哥頭上的!”
更何況不說這兩年來除了她一人的那點子口糧外,一分錢的租子都沒有看到。哥哥若不是充了民壯,又何曾會傷了腿的!
可話到嘴邊,還是嚥了下去,只紅著眼眶恨恨道:“哥哥就是太好性兒了,對這樣的人,哪裡用講禮數道理的。”
羅稻葵心裡也苦,但還要安慰妹妹,“左右事已至此,咱們以後只要謹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