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屍水的味道令人作嘔，顧霜卻在石塊碎掉的一瞬叼住其中包裹的靈晶，一口吞了下去。

她本就極致疼痛，那靈晶融入身體的力量突然放大十倍，頃刻就要昏死過去。

模糊視線中，一條頭上似有犄角的灰蟒纏住了她的身體。

“小白蛇，我要走了，期待以後再次和你相遇。”

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麼，顧霜不疼了。

渾身的力量在尋找一個宣洩口，她猛然在水底吶喊，腐屍水翻湧，而她化為人形，在水上如履平地站著。

她看見紫瑩落在黑水裡昏死過去，看見守衛帶著族長等人慌張跑了進來。

水牢的腐屍水湧了出去，他們大驚失色，族長第一時間救起紫瑩，對著顧霜震怒道：“雌性！給我停下！”

就算他不說，這水也該停了，顧霜本身就無比虛弱，根本不能長時間支撐。

她靠在石壁上，溼噠噠的銀髮貼在面頰，視線從來人上一一掃過。

好在她當時引紫瑩發怒取出靈晶，這才有了絕處逢生的機會。

那靈晶有拳頭那麼大，她喉嚨現在都發疼，但被靈晶靈氣的衝撞撕裂感卻是平靜許多。

對了，那老灰蟒……

掃視周圍，她沒看見他。

老東西，瞅他在水裡那靈活模樣，根本就不像快死的蛇，早知道她就不尊老愛幼了。

顧霜的思緒被族長打斷，“該死的雌性，你竟傷害同族，來人，把她拿下，施以絞刑！”

族長髮話，守衛立即將顧霜圍住。

她剛剛才爆發了能力，這會兒正是脆弱的時候，恐怕不需要絞刑踹一腳都會沒命。

不愧是紫瑩的老父親，跟他閨女一個德性。

顧霜嘔出一口黑血來，她被架到族長面前，憤怒的族長抬手就是要抽她，被一道聲音給大喝阻止。

“傷不得傷不得，這雌性是激發了異能啊！”

顧霜氣若游絲，只看見那族巫穿著破爛不同花色的獸皮蹣跚跑過來，一邊跑還一邊喊，說鮮少有後天生出異能的雌性，如此珍稀獸人，不能輕易殺掉。

後頭的話顧霜聽不清楚，她仰頭昏了過去。

等再次醒來，她在一個擁擠的洞穴裡，幾個穿彩色獸皮的中年蛇族正聚在一起商討什麼。

瞧她醒過來，立即端來藥汁。

這味聞著噁心，顧霜沒忍住又吐了一口黑血。

她身上現存有的傷口都是紫瑩送的，雖然有被包紮處理過，但行動起來還是不太方便。

族巫剛想讓她忍忍喝下，就見她捏著鼻子一口悶。

對自己身體有益的東西，她沒必要拒絕。

“雌性，你可知激發異能前，發生過什麼？”族巫是一名年過半百的雌性，她身子佝僂，面容蒼老，在部落的地位比族長還高。

顧霜知曉自己應該暫無性命之憂，淡淡道：“被紫瑩打得半死。”

族巫和後邊的幾個獸人都無言以對。

她當然知道為什麼，但她一開始只以為靈晶可以提供修為，沒想到那顆靈晶居然相當於一條靈根。

族巫又問，“你可知，你擁有什麼異能？”

顧霜眼角微彎，悠悠道：“是個低階異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