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弟弟眼角下方有個疤,是小時候他抱著弟弟過門檻的時候,踢到門檻把弟弟摔了出去,弟弟的臉撞到凳子角,留了疤的。
那次母親打了他一頓,說:再上一分,弟弟就成了獨眼龍了!
所以後來弟弟失蹤,母親會猜度是他故意遺棄弟弟。
蘇豐年緩緩搖頭,說:“抱歉,我沒有對親人的記憶,請坐下喝杯熱水。”
蘇豐年給蘇北辰和李雨微也倒了水,默默坐下,他此刻心情沉重。
四哥四嫂親自帶上門來的,應該是他們核實過的,此人很可能是他的親人。
李雨微喝了一口水,緩緩地說:“豐年,我給毛隊長算命,算到他走散的弟弟正是你,此事特別巧,但卦象顯示你們確實是親兄弟。”
蘇豐年十分信任四嫂,點點頭,轉而問毛愷:“既然我是你家的弟弟,為何我會流落在此處?”
這個問題從小就困擾著他,為什麼家人要遺棄他?讓他孤苦伶仃地活著。若沒有蘇三和家的接濟,自己早餓死了。
“阿海,你聽大哥說......”毛愷把小時候與他走散,後來舉家去尋他,然後自己也與爹孃走散,一路走到今天的事仔細說了。
他其實過得更苦,死士的訓練是殘酷的,每一次晉級考核都會有小夥伴死去,每次看到小夥伴的屍體,他心頭都祈禱弟弟千萬要活著。
蘇豐年其實記得自己叫阿海,聽完毛愷的講述,他內心接受了這個哥哥,就衝他從未放棄尋找自己,這個哥哥他認了。
“哥!”一聲帶著哭腔的呼喚,讓毛愷的怔住了。他的淚水終於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
毛愷的聲音有些顫抖:“阿海,你肯認大哥,太好了!”
兄弟兩人相擁而泣,蘇北辰和李雨微也被這感人的一幕所打動。他們起身回家,把空間留給他們兄弟說話。
沒多久,毛愷過來駕他的馬車,高興地衝李雨微和蘇北辰喊:“我去我弟家過年!”
蘇家人也很高興,蘇豐年是他們看著長大的,如今有了家人,接下來就該說親了。
說到這一點,張翠芬又犯愁了,思勉今年十五歲了。
思勉這些年跟著蘇西做繡莊的生意,分店已經開到縣城和城府去了,眼界也高了,每次跟她提起親事,她都說不急,等四嬸回來再說。
正好李雨微在家,張翠芬端著桂花糕找李雨微說了這事。
李雨微也注意到家裡的一群小姑娘長成大姑娘了,不過人家親孃不開口,她一個做嬸嬸、做舅母的總不能主動張羅。
“大嫂,思勉的生辰八字給我,我算算。”
“哎,給,我就知道你要這個,家裡所有女孩的生辰八字都寫在這了呢。”
李雨微接過,看向思勉的。
“大嫂,思勉這孩子命格貴重,有大造化。你先彆著急給她定親,你若信得過我,我來安排,如何?”
“小微啊,交給你自然是最放心啦,比我自己張羅都放心。對了,你要隨四弟去嶺南嗎?”
“嗯,自然是要去的,讓思勉也跟我去,她的緣分也在嶺南,當然,這不是遠嫁,日後要回來的。”
張翠芬對李雨微的信任比自己都高,自然沒有意見,去找蘇西和思勉說這事。
思勉自然是萬分高興,終於可以跟四嬸出去闖蕩了,恨不得馬上去收拾包袱。
蘇西捨不得得力干將,不過既然思勉能跟四嬸出去,自然是高高興興放人的,讓思勉與她大女兒思雨交接手上的活計。
張翠芬剛走,劉氏也端了一盤桂花糕來尋李雨微說話。
劉氏這些年過得順遂,越發有富貴人家老太太的儀態了。
李雨微請她住下,她慈祥地看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