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依然靈活,卻並不在遠處,只落在門庭附近。
門庭冷落,雖然是一派辦喜事的模樣,也不泛歡樂的氣氛,還是難掩那一份簫條。
想到昔日的榮華,林保不由得嘆息。
門外也有一聲嘆息。
林保應聲回頭,就看到一個黑衣人。
黑衣人黑巾蒙面,只露出一雙眼睛,頭向下,目光亦落在地上。
林保立時省起林天智的說話。
黑衣人就在階前停下,果是找林家來的。
在他的腰間,斜插著一管黑簫。
看到那管黑簫,林保的目光不覺轉向黑衣人的右手,他記得林天智說過,黑衣人的右手沒有尾指,他卻連一雙手指也沒有看到。
黑衣人的右手藏在袖內,只露出一雙左手,那雙左手捏著一封信。
林保目光轉落在信上,脫口道:“你是那一位?”
黑衣人沒有抬頭,也沒有回答,卻問道:“林天方可在?”嘶啞的嗓子,沒有高低的語聲,聽來說不出的悸悶。
林保勉強壓抑住那種想吐的感覺,道:“大少爺在家,有什麼事情廣
“將這封信交給他!”黑衣人左手一送,那封信自他手中冉冉飛出!
林保下意識伸手去接,那封信竟就恰好落在他的手中!
他的目光隨而落在信封上。
信封上五個字——林天方親拆。
素白的信封,殷紅的字,淡淡飄浮著腥味,竟是用血寫的!
林保惶然抬首,道:“你……”一個你字出口,林保便彷佛給人扼住的咽喉!
黑衣人赫然已不知所蹤!
林保張目四顧,一種莫名的恐怖猛襲上心頭,捧著那封信,跌跌撞撞的愴惶奔入庭院!
他走的匆忙,冷不防一個人正從那邊花徑轉出!
喬康剛轉出花徑,林保就撞入他懷中!
蓬一聲,兩個人變做滾地葫蘆!
林保猛一聲怪叫,掙扎著站起身子。
喬康也不慢,爬起身,瞪著林保道:“什麼事這樣匆忙?”
林保這才看清楚那是林老夫人的兄長喬康,喘著氣道:“黑衣人來了!”
喬康詫異道:“那個黑衣人?”
林保道:“茶寮那老婆子所見的……”
“人呢?”
“一眨眼就不見了,只留下這封信!”
喬康接信在手,細看之下,變色道:“這信封上的字好像用血寫的!”
林保點頭道:“我看就是了。”
喬康道:“還有誰知道這件事?”
林保道:“只是我知道。”
喬康沉吟道:“今日是天方大喜的日子,這件事我看最好還是不要傳開去,老夫人方面也是,免得她擔心。”
“大少爺那邊?”
“你我這就將信帶給他,看到底什麼回事,好得有一個防備。”喬康轉問道:“他現在是在什麼地方?”
林保道:“應該還在聽濤院。”
聽濤院聽的不是海濤,也不是松濤,是竹濤。
院子在莊院後面,除了與莊院後堂相接的一面例外,其他的三面,短牆外就是竹林。
風吹竹動,一片濤聲,這地方雖不能稱得上人間仙境,總算得是清幽脫俗。
院子的當中,一座小小的樓臺,窗明几淨,一塵不染。
小樓的四面,甚至與後堂相連的那一條花徑同樣灑掃乾淨。
要一個地方保持這樣並不容易,所以沒有必要,林天方並不歡迎他人進入聽濤院,很多事情他都寧可自己動手。
今日是無可奈何。
他還未懂得如何佈置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