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盯上他了。
本來要給他調職的事就要說,但想著賈文彪的事比他的要緊,先把姐夫姐姐弄出去了再動他,沒想,一個姨娘被帶走,柳之程不擔心自己的前程,還要來見她。
柳貞吉也想知道她大哥是怎麼想,也就答應了他。
知道她要見柳之程,太子那邊派了他的侍衛頭子過來。
柳之程在見她之前,脫光了衣服,被人從腳趾頭檢查到頭髮,更是用冷水澆過一遍用燙藥水泡過,穿了宮裡準備的衣服,才得已見到柳貞吉。
饒是如此,他也沒退縮。
柳貞吉自然是聽說了。
太子那兒怕出意外,夷涼疫病那事,儘管是她這邊起的因,但知箇中內情的太子對她還是小心謹慎,她心中當然樂意得很。
但柳之程明明被當病體來看,費盡周折還是要到她面前來走一遭,絲毫不怕把病體過給她,柳貞吉還真是對他冷了心。
“微臣見過太子妃。”柳之程進來看到坐在側位等著他的柳貞吉,見她沒坐到高高在上的首座,那臉色暖了一下。
妹妹從來不是盛氣凌人的人,哪怕當了太子妃,也跟過去一樣。
她心腸極軟。
想來有些事,她做來也是逼不得已。
“嗯,坐。”柳貞吉朝他頷首,示意他坐到她下首。
可能他們兄妹之間感情沒那麼深厚,最初的荒謬跟被背判的感覺消褪後,剛才覺得的匪夷所思也沒那麼重,柳貞吉也淡定得很。
她神情有點冷淡,但口氣還是溫和的,柳之程也就越發肯定他這個小妹妹,還是心中有他這個大哥的。
他畢竟是柳家的長子,母親還病著,妹妹總是要顧及些。
“我來,”柳之程遲疑了下,然後垂首苦笑道,“是為難妹妹來了。”
“怎麼說?”宮女奉茶,柳貞吉接過她那杯,喝了一口,淡道。
“不知妹妹知不知道,為兄新納了一妾之事。”柳之程臉上有了些羞愧。
“知道。”柳貞吉可沒打算否認。
“那妹妹知不知道,她是夷涼朵兒公主身邊的侍女。”
柳貞吉把茶杯放到桌上,漫不經心地看向她這個臉面羞愧,神情忐忑的大哥,這一年來,柳之程過得還算得意,所以那張臉,哪怕帶著這兩種表情,還是掩不住他的意氣風發。
柳之程也不過三十初頭,她母親生的兩子兩女長得都不錯,他自然也是英俊的,這樣一個貴族大爺,朝廷俊秀,妹妹是太子妃,前途無量,居然看上一看小國的公主身邊的婢女。
要是看上個公主,她還要高看他一眼。
也不知他是怎麼想的,能跟她開納了個婢女當妾的這個口。
“你是怎麼看上她的?”柳貞吉漫不經心地撩了撩茶蓋,淡淡道。
“是這樣的……”柳之程見她臉上並無怒意,心中一鬆,神情也鬆懈了下來,跟她慢慢道了起來。
原來是柳之程之前去京城數百里的當縣代上峰王尚書去查一個縣令欺上瞞下的案子,半路遇上縣令派人追殺,不幸落水,剛好被路過當縣要進京的夷涼女婢所救,那女婢本是在河邊漂洗衣裳,救了他之後,全身溼透,為避追兵,兩人溼身抱在了一處密叢後躲藏……
“孩子也是那次有的,”柳之程滿臉的羞愧,“是為兄的錯。”
說罷,看著柳貞吉苦笑不已,“妹妹,那畢竟是柳家的骨肉,娘也知道了,我是因她有身子才抬她進的門,若不然,娘也不想讓你大嫂為難的……”
“那小女子剛好在河邊漂洗衣裳?”柳貞吉笑笑,問他,“夷涼國需要公主的貼身的侍女,在趕完京城的路上到河邊洗衣裳?”
“夷涼國很窮的,尤其是身子不好,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