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和可憐是強者看待弱者時才會出現的情緒。
我沒有資格可憐這姐妹兩,因為我是弱者,她們才是真正的強者,從生到死,一直都是強者。
下一秒,她們姐妹兩個的手緊緊攥在了一起。
還有一點,我剛見到小姑奶奶時便看出來了,只是沒說。
她面相很不好。
顴骨兩側乾癟凹陷,頭髮乾枯打結,人中部位有淡淡黑色,這叫黑氣入口,此外還有一道白線,自她發跡線處直下印堂。
這道白線從正面幾不可見,側看又隱約可見。
這些都是體內生機消散,即將油盡燈枯的將死之相。
屎無常說兩個月我覺得到不了,有沒有一個月可能都不好說....
“你們都走吧,把燈也關了。”
“那師妹你好好休息。”
屎無常一臉心疼道:“魚魚,要不我留下來陪你。”
“你也走,我想安靜睡一覺,等睡醒了,我還想去碼頭看看風景。”
離開小診所,屎無常和宋醫生跟著我往根據地趕。
宋醫生帶了個看起來很有年代感的皮質小藥箱,屎無常坐在後排,他頭歪向一旁靠著玻璃,表情看起來十分哀傷。
問世界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隨,這個“死”不光代表身體,有時候代表著心死了。
能讓堂堂長春會第一高手露出如此哀傷的表情,也怨這一個“情”字。
彷彿一切已成定局。
我估計,就算我現在能將不知身在何處的範神醫找來也沒用,改變不了結果,因為範神醫也不會武。
....
回去後黑燈瞎火,我叫醒了把頭。
把頭知道宋醫生身份,但把頭看到宋醫生身後的屎無常楞了一下。
“王把頭好,在下長春會,鄭大強。”屎無常打了個招呼禮。
把頭連忙還禮。
雖然把頭年齡大,江湖輩分高,但俗話說,同道不同行,論身份地位,屎無常要遠高於我們盜門的人。盜門排在了八門末尾,而他是掛門第一,在整個江湖上來說,地位僅次於驚門門主級那一類人。
“病人呢”
“在西屋,跟我來宋姐。”
魚哥聽到動靜在門口等著了,他看到屎無常也嚇了一跳。
“小陽睡了沒魚哥”
“剛睡了會兒,疼醒好幾次了,雲峰,這是”
“這是我找來救小陽的。”
我話音剛落,突然,屎無常快步走向了院子中間。
他環顧四周,抬頭大聲道:“藏頭藏尾!誰在這裡!”
我一臉疑惑。
魚哥和我表情差不多,我們不知道他在跟誰說話。
下一秒,突然從房頂上落下來一個“黑影”。
嚇了我一跳。
魚哥本能的站在把頭身前,神色高度戒備。
我沒形容錯,這人不是從房頂上跳下來的,是落下來,就跟一片樹葉一樣,這黑影腳尖觸地,連落地聲都很安靜。。
屎無常雙手插在褲兜裡,望著對方,皺眉問:“你是何人”
這人一身黑衣,蒙面蒙發,看不到長相,分辨不出性別,如果院裡不開燈,他就像融入了夜色中一般難。
只見這黑衣蒙面人衝屎無常微微彎腰,聲音沙啞,恭敬說道:
“見過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