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指導生活無法起到幫助。
但對衛拉特的蒙古人來說,惡劣的自然環境與自身難以解決的問題,那邊都有。
尕馬真正想找的人,是以調停戰爭而聞名的衛拉特盟主,和碩特部的國師汗。
至於劉承宗的軍隊,尕馬其實不希望得到其幫助。
短暫留宿海北這幾日,尕馬大概對獅子軍有了些許瞭解,他們不是地方政權,從東科爾到海北劃地自治,是一群掌握極端武力的流亡軍人。
毫無疑問,這在兵力上這是一支強援。
但就連朝廷都未能將勢力延伸至玉樹與昌都,劉承宗作為漢人,將來早晚還要回到漢地,即使能助他出兵一次,也無法長久保護囊謙地方。
當然那是長遠才需要考慮的事,在當下看來並不重要。
在如今,重要的事情是……尕馬囊中羞澀,僱不起一支這樣裝備精良的軍隊。
氈帳外砰砰幾聲銃響。
這些從中原來的馬隊,又開始操練他們的軍械了。
尕馬見過火槍。
火槍在雪山之上是稀缺兵器,但也不是絕無僅有,主要來源於阿里地區,那裡與佔據印度的蒙兀兒接壤。
所以火槍在雪山之上非常稀缺,卻也並非絕無僅有,尕馬甚至聽說在雪山西邊,甚至有騎在戰象背上放銃的火槍兵。
但尕馬從未見過那麼多火槍。
數百杆制式不同的火槍進行齊射,震天動地令人肝顫的聲響,無時無刻不提醒著他……沒錯,是自己僱不起的軍隊。
突然,戴道子走進帳中,喜道:“尕馬,大帥要見你了!”
轉經筒的鎖鏈緩緩停下,尕馬深吸口氣,點頭走出氈帳。
三月海北的冷風依然刮面。
劉承宗打馬掠過打放火器的小軍陣。
經過這個冬天,軍士們的衣袍鎧甲都變了模樣。
他們的頭盔頓項、鎧甲、衣袍邊緣和箭袖都加了一層毛皮裡子,衣甲都毛絨絨的,看著就很暖和。
這兩天他都忙著確定練兵馬營的作戰能力。
冬去春來,經過數月整編磨合,這支以七千延綏、寧夏、固原邊軍為骨幹,萬餘旗軍、農民軍、饑民為輔的軍隊,基本恢復了戰鬥能力。
看著遠遠走來的尕馬一行,劉承宗立在馬上,淡然接受其行禮,隨後才翻身下馬,邀其入帳。
“戴道子說了你的事,囊謙部與白利部紛爭,你有多少軍隊?”
尕馬不知道自己有多少軍隊,他們眼下正在流亡避難,僧俗千餘人躲在玉樹的結古地方,當地有個扎武部落頭人,暫時保護他們。
囊謙沒有常備軍,都靠各部落頭人戰時徵召,根蚌寺原本倒是有四百多僧人武裝,但如今都被接連大敗嚇破了膽。
尕馬想了想,說:“過去囊謙能集結三千軍隊,只要回到囊謙,那些頭人還會附從我們。”
劉承宗換了個問法:“整個囊謙地方,有多少人?”
“四千多戶。”尕馬想了想,不太確定道:“兩萬餘人。”
劉承宗撐著下巴不置可否,繼續問道:“白利呢,他有多少軍隊、多少人?”
說來也怪,尕馬對囊謙的人口並不瞭解,卻非常瞭解白利王統治的人口,不假思索地答道:“一萬六千四百餘戶,九萬餘人。”
直接精確了兩位數。
劉承宗為之側目:“大和尚,你對自己家的事都不清楚,卻對白利的事這麼確定?”
尕馬面露苦笑,解釋道:“在白利王統治的地方,每戶人家都必須派出一個兒子為他當兵,任何人都不能逃脫,他有一萬六千四百個士兵,自然就有一萬六千四百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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