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裝著沒聽見這話,繼續道:“咱們中間隨便哪個去押鏢,都會給敵人指明瞭這司馬飄雪的所在。”
“王公公的意思是不是說,咱們去江湖上請個鏢局來幹此事?”萬里長風問道。
王公公得意地點點頭,繼續道:“只是這押鏢之人須得本事高強,又能鎮住沿途黑白兩道中人。”
萬里長風喜道:“這事好辦。就這樣定了吧。咱們公開請一個有聲望的鏢局,大模大樣的將金銀和司馬飄雪交給他們,而我等幾人由公開地分頭露面,帶上一些隨從和遮得嚴實的馬車,將敵人的注意力引過去。這樣也許可保鏢隊的安全。”
眾人一聽俱各點頭稱是。
計議已定,各人便散開去作準備。定於下午申牌時分起身,分頭下山,從四面八方出去,繞道直奔珍珠城。
宜昌“威盛鏢局”,乃是湖北境內赫赫有名的大鏢局,雖然還不能與北京“精武鏢局”、應天“江海鏢局”相比,卻也箅得上中原數一數二的鏢局了。
威盛鏢局的何老鏢頭,江湖人稱“金刀王”何盛昌,從五十年前創下了這鏢局,到如今還從未有過一次閃失。
照這威盛鏢局的規矩,十萬兩以下的鏢貨,“威盛鏢局”一律不接。何老爺子保過的黃貨紅貨,還有上千萬兩的,江湖黑白二道中人,都還賣他何老爺子的面子,總是讓這插著“威盛鏢局”杏黃旗的鏢車平安透過。
雖然何老爺子自是從大風大浪中闖過來的人,可是,今日接到的一宗鏢貨,卻也讓他煞費腦筋。
鏢貨倒是已經接下來了,這何老鏢頭卻一個人關在屋裡走來走去,半天不見出來。家裡人口叫他吃飯也不見迴音,直到他最心疼的獨生兒子,“小金刀”何永祥前去敲門,他才將門開啟,將兒子放進來,隨即又把門關上了。
“父親為何老半天悶悶不樂,飯也不吃?”“小金刀”何永祥問道。
何老爺子用一種憂慮的眼神將兒子看了一眼,方道:“我兒難道不知,我‘威盛鏢局’今日接了一宗大鏢?”
“也不過是一兩百萬銀子的買賣,從前,咱宜昌‘威盛鏢局’上千萬兩的鏢貨也敢接。這兩百萬兩銀子卻如何如此燙手?”
何老鏢頭道:“我兒有所不知,你可知道這保鏢之人是誰?”
“小金刀”何永祥搖搖頭:“他們不是有執意隱姓埋名麼?”
何老爺子道:“他們雖然並沒說名身份,可為了走鏢的安全,我很快就打聽得實了。這前來交接生意的,乃是大名府王公公的手下人。”
“哦!”當兒子的恍然大悟,“這王公公曾經兩次被人劫鏢,父親是擔心這次再被劫鏢?”
何老鏢頭搖搖頭:“以我‘威盛鏢局’在江湖上的名頭,諒那一般黑白道上的朋友也不敢把咱們怎麼樣。再說,我也不在乎這兩百萬兩銀子的鏢貨。”
“那父親還擔心什麼?”兒子不解地問。
“這事怪就怪在,那送鏢之人似乎也並不在乎這兩百萬兩銀子。隨著鏢貨,他們還送來了一個燙手的包裹。我總覺得,這個包裹才是我們此行需要嚴加看管的東西。”
“那是個什麼包裹,這麼神秘?”兒子道。
“什麼包裹?那是個大活人!”何老爺子恨恨道。
“保一個活人?”兒子大惑不解。
“此人給塗汙了臉,看不出真面目,嘴巴也塞著,帶著腳鐐手銬,放在一輛大馬車中送過來。馬車裡還有兩個精壯漢子,一看就是武功高手,負責看管這人。來人反覆叮囑,一路上,由這二人照顧此人吃喝,我等只管護鏢,任何人不得與這人交談,也不準走進車中觀看。”
兒子道:“既是他們已有人照管這燙手貨,我等就只消小心看住鏢貨就行了,父親又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