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曹國公怎麼了?他們家在大街上?”錦衣衛瞥他一眼,“趕緊讓開,別擋道,不然爺爺抽你!”
“你”
突然,囚車中一個穿著白色單衣的囚犯,披頭散髮的大喊起來,“冤枉啊!冤枉!錦衣衛栽贓陷害”
“閉嘴!”
緊接著咚咚兩聲,官差手裡的水火棍順著囚車的柵欄就往裡頭捅。那大喊的囚犯首接被戳翻,痛苦的哀嚎。
“本官是五品知府”
咚咚,又是兩下水火棍,那囚犯首接疼得在囚車中打滾。
“五品官?哈,就算是國公侯爺,落在咱們手裡也得乖乖的!”一錦衣衛怒罵道,“再敢叫喚,割了你的舌頭!”
吱嘎嘎,囚車壓著石板路,緩緩走遠。
而李景隆好似中邪一般,站在原地半晌沒動,只是愣愣的看著遠去的囚車。
但腦中,有句話卻在不住的迴響。
“就算是國公侯爺落在咱們手裡,也得乖乖聽話!”
官職,皇上能要回去。
性命,也在皇帝一念之間。
“我”李景隆心中想說些什麼,卻腦中一片空白怎麼都張不開嘴。
又是半晌之後,他低下頭用掃帚清理著沿街的馬糞。
這一次,他更加小心翼翼,也格外的用力。
掃完之後,他有些無精打采的返回自家門房,裡面的管家馬上迎了出來。
“老爺,這就讓人伺候你梳洗用膳?”
“不用了!”李景隆淡淡的說道,“給我拿衣裳,我要去刑部!”
管家忙對身邊人道,“趕緊,準備蟒袍”
“普通衣裳就行!”李景隆說著,回頭看看長街,囚車消失的方向,“低調點,普通衣裳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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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宮暖閣,窗簾擋著外邊的陽光,光線昏暗。
朱允熥盤腿坐在羅漢床上,毛驤垂著手,靠在門口站著。
君臣二人誰都沒說話,只有淺淺的呼吸聲。
“周王的案子知道了?”朱允熥問道。
“臣有所耳聞!”
“怎麼看?”朱允熥問道。
毛驤沉默片刻,“皇上想讓臣怎麼看,臣就怎麼看!”
隨後殿中再次陷入沉默,君臣二人誰都沒有說話。
許久,朱允熥開口,“最近挺清閒?朕看你都胖了。”
“臣懶,吃多不愛動所以就胖!”毛驤低聲道。
“也該活動活動了!”朱允熥笑笑。
“臣聽萬歲爺吩咐!”
話音落下,一張紙被朱允熥從小炕幾的抽屜中抽出來,輕輕的放在桌面。
“這些人,查!”朱允熥輕聲道。
毛驤上前一步,掃了幾眼上面那些密密麻麻的名字,隨後將那張紙小心的摺好放在懷裡,“遵旨!”
“朕就喜歡你這點,話少!”朱允熥看看對方,說道。
毛驤低著頭,“臣是為皇上分憂的,不是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