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補充道,“緬王還說,皇上賜宴之恩讓他銘記五內,更是難以為報。”
朱允熥淡淡一笑,後面的話應該是黎見山自己加上去的,可以忽略不計了。
此時,忽然那緬王德多帕耶又是嘰裡呱啦一陣。
黎見山陡然之間,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朱允熥轉頭看他,“王說的什麼?”說著,笑道,“但說無妨!”
“這”黎見山心中發苦,首接翻譯怕是又讓人覺得緬國之主,是個沒規矩的浪蕩子。
連帶著他這個未來的緬地左丞相,也要被人輕視。
可不說的話大明朝又不是隻有他一人通曉緬語。
“王說”黎見山低聲道,“王說大明紫禁城中的陳設器皿,還有宮人所穿的綵衣,他看了心中實在喜歡皇上您能不能”
越說他聲音越小,但是殿中寂靜無聲,即便他聲音再小,也讓人聽得清清楚楚。
“土包子就是土包子,無禮至極!”
大明的臣子還沒開口,安南使臣黎文良心中己經開始嘲諷道,“乞丐一樣!”
而朱允熥和大明群臣們的腦中,頓時浮現出一個詞來。
啼笑皆非!
朱允熥上下打量德多帕耶幾眼,對方就那麼愣愣的站著,眼神中都是討好的意味。
“這人怕是沒這麼簡單!”
朱允熥心中暗道一句,而後淡淡的笑道,“無妨,既然愛卿喜歡,送你一些就是!”
說著,笑道,“等你離京時,諸般物品,朕不吝賞賜!”
養狗還要隔三差五給幾塊肥肉呢,一點身外之物算什麼?
再說這些東西,你以為是白給的?
羊毛出在羊身上。
朱允熥話音落下,德多帕耶臉臉上不勝欣喜,隨後又呱啦呱啦說了一通。
黎見山的臉色,更加無地自容起來。
“他說什麼?”朱允熥又問道。
“王說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黎見山低頭,羞愧道,“您賞賜的物品總有用完的一天,他說不如您賞他一些工匠”
“哈!”朱允熥的語氣微帶嘲諷,“授人以漁這句話你都知道?”
德多帕耶這是在試探他的底限,試探朱允熥對他這個傀儡的底限在哪。
若是朱允熥大度,則他就得寸進尺。若朱允熥不好說話,他就裝瘋賣傻,反正他是蠻子,誰也不能和他計較!
“還請轉告緬王!”朱允熥身後,李景隆開口說道,“我大明之工匠,乃是大明的百姓,更是陛下的臣民,不是奴僕怎能轉授他人?”
朱高熾也開口道,“王,既率緬地百姓歸附大明,為我大明子民。就要學習我大明禮法,不能視臣民為奴!”說著,俯身對朱允熥道,“臣以為,緬地教化之事刻不容緩,當立刻設定郡縣,推行我大明禮法律法,開啟民智!”
“嗯,洪熙所言甚是!”朱允熥點頭道。
不遠處,黎文良聽了個滿耳。
看著緬王的目光越發輕蔑,“偷雞不成蝕把米!你跟大明要東西?你這個傀儡,怕是以後半點權力都沒有!”
緬王德多帕耶的臉上悻悻的,而後又是抬頭,倔強的再次呱啦呱啦說了一堆。
他語速及快,黎見山聽了一半想拉都拉不住。
等他說完,黎見山心裡咯噔一下,差點就當場軟倒。
朱允熥收斂笑容,“他又說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