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那間,周圍寂靜無聲。
皇孫隊裡那邊,周王之子朱有燉本笑著和楚王的次子朱孟炯低聲商議,出宮之後去哪看戲聽曲。
卻不想突然之間,太子爺站起身來,小小的人兒,對著他們劈頭蓋臉一頓罵。
皇孫佇列之前的幾個皇孫,頓時呆住了。
就連老爺子都甚為意外,六斤是他親手帶大的孩子,可謂是再瞭解不夠。可眼前看六斤,努力的挺著胸脯,板著臉,對著那邊怒目而視,既有些意外又有些好笑。
這模樣,這模樣就好像像是一隻扎刺兒的小刺蝟!
“才多大點兒的孩子,訓起人來的口氣,居然氣勢十足,還咬文嚼字的!”
老爺子心中暗笑,同時目光看向皇孫那邊,也帶著幾分不滿。
朱允熞,朱允熙再這麼說也是長房一脈,本就應該站在諸皇孫的最前面。
“老五老六家的孩子,沒眼色!”老爺子心中暗道。
這時,六斤清脆的童音再次響起。
“爾等皆諸王之子,寧不知長幼有序,尊卑有別乎?”
周王世子朱有燉趕緊下拜,“臣等知罪。”
說起來這真是無妄之災,他們堂兄弟幾個說說笑笑的不知怎麼就站在前邊了,絕不是刻意要把那哥倆蓋過去。
他們都是大明藩王之子各個也都王爵在身,瞧不上對方無名無份的身份是真,但斷不會捧高踩低。
可如今太子開口訓斥,他們就算有心辯解也不敢開口。一群大人跪在一個小人兒面前,樣子委實有些滑稽,但君臣禮法就是如此。
就算他們心裡
可在老爺子眼皮子底下,在大明宮城之中,他們必須跪下請罪。
冬日的陽光從金色的琉璃瓦上折射出來,落在深宮的夾道之上,把六斤小小的人影和老爺子坐在的身姿籠罩在一塊。
“既知罪,該如何?”六斤又脆生生的問道。
“這”朱有燉和朱孟炯對視一眼。
然後,兩人齊齊對著朱允熞兄弟行禮道,“王兄勿怪,我等一時失禮!”
朱允熞兄弟趕緊擺手,惶恐道,“世子和安郡王嚴重了!”
他倆在宮中一首以來都是謹小慎微慣了,所以長期以來養成了有些懦弱的性子。
老爺子聞言,餘光瞥了兩人一眼,多有怒其不爭的意思。
“怎麼就膽小成這樣?”老爺子心裡罵道。
六斤眼珠轉轉,繼續道,“父皇總是教導孤說,我朱家乃是天下人的表率,大明以仁孝禮法治國,不可不崇禮不守尊卑。”說著,對朱允熞兄弟說道,“兩位王叔,你們是長房子孫,且站在前頭。”
兩兄弟畏懼的挪動步子,站在皇孫的首列,微微和其他人拉開距離。
“小模樣還挺唬人的!”老爺子見大乖孫如此,心中好笑。
隨後目光在人群中轉轉,忽然發現有些不對。
秦晉二王是皇孫襲爵,自然不在皇孫之列。那按照順序,就應該是朱允熞兄弟在隊首,然後是老西家的兒子們。
老西那幾個活寶兒呢?
仔細看看,他們站得更加靠後。
也就是說方才是老五老六的兒子站在最前面,然後是朱允熞兄弟,再往後是老西的兒子們。
朱高熾站在那裡,雙手自然的下垂,目不斜視,一個人比兩個人還寬。
朱高煦和朱高燧也都跟他大哥一個樣,只不過兩人的表情有些百無聊賴,好似站在這裡受著煎熬一般。尤其是老三臉上,趕緊完事好去撒歡的表情己昭然若揭。
老爺子再看看朱高熾,心裡笑罵,“怪不得這麼胖,一肚子壞下水!”
朱高熾是負責他大壽的知客,這些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