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突然間,甄長榮只覺得一口痰堵住胸口,眼前一黑,身子一歪,首接昏厥過去。
暴昭見狀,一時啞然。
片刻之後才嘆息一聲,“這等官員,讓我說什麼好?”說著,又嘆氣道,“對民嚴苛如虎,對上膽小如鼠。這等人做官,就是官蟲。不,是官蛆!”
鄭賜也搖頭,看了下堂下的諸官員,“縣丞何在?”
“卑職在!”
“你來說!”鄭賜道。
縣丞己六十出頭的年紀,滿頭白髮,聲線顫抖的說道,“回二位欽差的話,是有這麼個案子。”
說著,穩下心神,“當日是縣令大人親審的,卑職只是旁聽。”
“王氏告狀,但沒有證據,只是哭訴。”
“而李某則是說是王氏自願的,且能把事情的脈絡詳細講述。”
“李某還說王氏是圖錢”
暴昭忽然插嘴道,“可曾對他用刑?”
“沒有!”縣丞說道,“李某也是皇親,身上帶著從六品的武騎尉,縣令大人說不能用刑!”
“那本官問你,為何最後聽信李某的,判成通姦?”暴昭繼續問道。
“這個”縣丞遲疑片刻,看,開口道,“卑職也是事後才知道,縣令大人說這等案子,查無實據。”
“雙方各執一詞,根本無從分辨。而且李某有息事寧人之心,說願意賠償王氏。縣令大人大概想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
“欽差大人,大人!”此時,甄長榮又突然醒來,大喊道,“卑職真是秉公辦理,確實沒有證據證明李某姦汙,王氏是民,李某是官,民告官本就”
“閉嘴!”暴昭怒斥一聲,“查無實據就不用查了?沒有證據就不辦案了?那要官府何用?”
“民告官怎地?本朝有律法,即便不用叩闕,也可民告官!”
說著,冷笑兩聲,“來人,去把王三巧帶上堂,再去尋王西巧過來!”
話音落下,眼中滿是仇恨的王三巧上堂跪下,吃人一樣看著甄長榮等人。
緊接著王三巧大喊,“欽差大人,小女子要狀告李某姦汙民女,句容縣令徇私枉法包庇惡人。”
“以民告官,你準備好了?”鄭賜開口。
“若能洗冤,何惜此身,可惜我妹妹,被他們弄得神志不清。”王三巧哭訴道。
“欽差大人,那王西巧本身就是瘋瘋癲癲之人!”甄長榮大聲道,“因為她瘋癲,卑職才未採納其言!”
與此同時,他心中暗道,“找不到王西巧就沒有苦主,沒有苦主如何給我定罪?最多是失職誤判,可不是徇私枉法!”
“如今的皇上可不像太上皇那樣,動不動就剝皮抽筋滿門抄斬!”
但突然,他像是見了鬼一樣。
只見縣衙外頭的人群如潮水一般散開,然後幾個穿著鐵甲的兵丁,帶著兩人上來。
前面那個只知道哭,哭得撕心裂肺的女子,不是王西巧還能是誰?
後面那個蓬頭垢面鼻青臉腫的人,不正是自己的師爺嗎?
甄長榮驚得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腦中一片空白。
暴昭輕蔑的看他一眼,“本官當年初入仕途,就在地方做監察御史,這等手段能瞞過本官?”
而堂下,帶著兩人上來的兵丁身後,一個千戶站出來,拱手道,“啟稟欽差大人,末將奉協臺之命,在王氏家裡找到王氏。”
“今日天亮時分,有不明人前來欲挾持王氏,都被末將拿下!”
“而這位師爺,想要從西城門逃跑,也被末將逮住!”
“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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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
王西巧上了堂之後,原地蹦跳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