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層疊疊向外擴張開,以衛所為單位組成的戰略圈。
若是朝廷組織人手,怕是吃掉的浪費掉的比運過去的還多。所以從洪武三年開始,讓天下那些最有錢的商人們,往邊鎮送糧食送物資。
等送到之後,邊鎮總兵查驗蓋章。商人們再拿著收據,回來兩淮鹽場領鹽。
而有能力往邊關運送糧食的,就是江南的豪商。兩淮鹽場距離他們最近,他們自然不可能捨近求遠。
再往深裡說,鹽商們鹽到手想圖省事的話都根本不用自己賣,加上兩成反手就賣出去了。
那些小鹽商們,以一百石的鹽為例,他們在朝廷鹽場領實數,回頭朝裡面加上三成的沙子,那是多大的利潤?
湯老二所想的事,私鹽官賣。
打個最簡單的比方,就好比鄉下農人自家殺的豬,賣給鄉鄰才多少錢一斤?但官服不許他們在城池中售賣,而經過官府查驗允許的,在城裡賣,肉價就要翻番兒。
他湯景做過遼東鹽運使,山東是產鹽的,而且膠州一代私鹽是屢禁不絕。地方官也知道這玩意來錢,從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每年給朝廷繳稅的時候,抓上一批,那就能管大用。
“他讓你做什麼?”李景隆的聲音都哆嗦起來。
氣的,也是嚇的!
李芳英咽口唾沫,“他說,讓你跟山東都司打招呼還有跟膠東海防打招呼還說最好能給路引,給找些船”
轟!
李景隆捂著心口,腦袋一片空白。
“他還說了,事成之後給我兩成利”
啪!
一個上好的青花釉裡紅景德鎮官窯,首接扣在李芳英腦袋上。
“你答應他了?”李景隆吼道。
鮮血順著李芳英的額頭就落下來,他徹底嚇傻了。他們的爹,李文忠英年早逝,長兄如父,他們幾兄弟從小就怕李景隆。
“弟弟哪敢啊!我也不傻啊,我說先跟你說一聲”
“你說都不該和我說呀!”李景隆一個窩心腳,“這事還有誰知道?”
這麼大的事,斷然不可能只有他們兩人。因為無論是從北邊運鹽過來,還是私鹽充作官鹽,涉及到的人絕對不可能少。
膠東鹽場的人,兩淮鹽場的人,河道衙門,鹽課提舉司,戶部還有鹽商
“馮家的,傅家的?”
“等會!”李景隆猛的起身,“傅家是誰?”
“九駙馬啊!”
一聽這人,李景隆首接呆了。
那是傅友德的大兒子,壽春公主的駙馬,傅忠,就是如今高麗大營行軍總管傅讓的親大哥。
同時,也是現任晉王的大舅哥,他妹子是晉王的正妃。
這麼說,他傅家和李家還現在還沾著親戚,因為李景隆的兒子娶的正是晉王的親妹子。
“哎呦!”
李景隆的大手,不住的搓著自己的頭,越發的急躁。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