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至此以後我大明帝國核心之內,有愛卿一席之地!”
“皇上!”
李至剛腦子中嗡的一聲,跪地哭道,“臣臣萬死不辭!”
“誰要你死!你得好好活著,咱們君臣要長長久久,有始有終!”
朱允熥笑著攙扶起對方,開口道,“其實呀,朕對愛卿,還是有那幾份愧疚之心!”
說著,嘆口氣,“此番封賞,不足以酬愛卿之功也!”
“皇上!”李至剛說不出話來,只是嚎啕大哭。
殿外,站著的辛彥德不屑的瞥了一眼李至剛的作態,轉身離去。
“可是呢!”朱允熥又繼續道,“還是那話,朕是怕你有了自滿之心,也是怕你受人嫉恨這人呀,就是見不得別人比自己好”
這話,頓時說到李至剛的心坎裡去了。
“臣明白,皇上是怕臣被小人暗算!不想讓臣成為眾矢之的”
“愛卿知朕,朕欣慰呀!”朱允熥又把李至剛按在座位上,繼續笑道,“所以,朕才對你的奉賞有所保留!不過,所謂來日方長,朕自不會忘了愛卿的功勞,愛卿何愁宰輔之位求而不得?”
砰砰!
李至剛的心開始猛烈的跳動,像是要把肋骨都撞斷了一般。
“而且,朕以後要用你的地方還多著呢!”朱允熥嘆口氣,“這諾大的大明呀,就再也找不出第二個如你這般哪怕只有愛卿你一小半能力的臣子為朕分憂!”
“誰?誰他媽跟我比,我弄死他!”李至剛心中吼道,“老子不允許有任何人,比老子還能幹!”
“現在是新政,開海!這兩項連著大明的稅務改制,海關稅收!”朱允熥低聲道,“關乎大明萬年的基業,你得給朕,把框架搭好!”
李至剛明白皇帝的話,新生的事物必然損傷舊事物的利益,甚至那些頑固的舊事物還面臨著被淘汰的危機。
所以,爭鬥是必然的。
但李至剛最不怕的就是爭鬥!
“臣,死而後己!”李至剛斬釘截鐵的說道。
“別總死死的,朕要你好好的一首活著!”朱允熥笑道,“除了這兩項,朕為何還給你都察院實授右都御史呢?”
李至剛擦去眼淚,沉思片刻,“新政開海之後,工貿商貿日盛,再加上我朝新政的土地清查改革,勢必有更多無地的百姓從農田中走入工坊”
“土地的矛盾,傳統農耕和商業的矛盾地主和商人的矛盾,還有”說著,他抬頭道,“工坊工人和商人的矛盾”說著,他臉色一變,“乃至官員和新生富豪的矛盾,朝廷勳貴和民間望族的矛盾”
朱允熥越發欣慰,“朕就知道沒選錯人!滿朝文武,只有愛卿能看得遠,看得深,看得真!”
說到此處,朱允熥又是一笑,“所以朕才說,愛卿你要好好的,別總是一口一個死字,不吉利!朕用你的地方還多著呢!”
“只要臣還有一口氣!”李至剛咬牙道,“皇上讓臣做什麼,臣就走什麼!”說著,猛的抬頭,似乎委屈一般說道,“但臣就怕,有一日皇上再也用不著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