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管。
“這廝”
“哎!”樸無用擺手,制止了要動手的把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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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兒子嗚嗚嗚”
王振咬著嘴唇,鮮血淋漓。
“幹啥呢,要把自己肉咬下去呀,你這就是孝心呀?”
樸無用冷聲問道,“你孝心?那你跟著去吧!”
唰,王振陡然抬頭,目光不善。
“這時候你來孝順勁兒了”
啪
樸無用首接一個大嘴巴扇過去,“你跟誰耍呢?”
“你他媽不把自己自己閹了裝他媽大孝子,你爹心裡能憋著一口氣嗎?”
“你是孝順了,你能理解你爹那份心嗎?”
“你這是心裡有怨還是心裡有恨?”
“告訴你,就你爹犯的事,死八百回都不多!就他犯的事,把你們全家都放槓子裡杵成醬都不冤”
“他能撿一條命,能在這還像個人似的活著!能讓你們這些侄男弟女不遭受連累,己經是天大的恩了!”
“他現在這麼走了,是他的福氣!”
“起碼他不應看著自己兒子,天天在眼前伺候著!他一看見你,就想起他自己把自己好好的家,硬是給折騰得家破人亡了!”
“雜家要是他,早死了!等不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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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求您了,別說了”
王振不住叩首,哀嚎道,“嗚嗚嗚,別說了!”
“你要是個爺們起來,把眼淚擦了!”樸無用又道,“找個乾淨毛巾,給你老子擦擦身子手腳指甲剪剪,頭髮捋捋,給他換身新衣裳,讓他乾乾淨淨的走!”
說著,正色道,“那才是當兒子的擔當!”
而後,又道,“小子,記住嘍!人這輩子,路,都是他媽自己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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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夜,似乎就開春了。
冬日的涼氣首接被暖陽驅散,只有滿地的煙火炮仗皮兒,提醒著人們,佳節剛過開春還遠。
唰唰唰
應天府的差官們,在掃地聲中沿街巡邏,不住的告誡。
“各位街坊,那炮仗皮兒呀,千萬別拿家燒火去萬一有沒炸的,塞您家灶坑裡,輕則一頓飯崩沒了,重則您半邊臉崩沒了。后街,老劉家兒閨女,如花似玉大美女,去年就撿了這些東西燒火,諸位猜怎麼著?嗨崩成母夜叉啦!”
“真的,到現在都沒嫁出去!她老子整天在城門口轉悠,琢磨弄個外地小夥回去當上門姑爺呢!”
差官們特有的幽默,讓街坊鄰居們開懷大笑。
“呵呵”
差官那滿口胡咧咧,讓街邊一家早點鋪子中,便衣打扮的朱允熥也笑了起來。
“這尋街的差官,抓捕盜賊的本事可能差點!”
朱允熥出宮,李景隆必在身邊。
他把一根剛炸好的油條放在朱允熥的面前,又摸摸豆漿碗的溫度,從袖子中掏出半袋綿白糖來,小心的倒進去,用筷子調著
“但是呀,這嘴皮子功夫必然利索”
說著,忙道,“豆漿油條您趁熱”
朱允熥把油條掰開,放在豆漿裡泡著,笑道,“嘴皮子利索也是能力”
“您聖明!”李景隆豎起大拇指,“街坊鄰居呀,還就得著嘴裡子利索的才能吃得開!那些上歲數胡攪蠻纏的老頭老太太,就喜歡這樣的!要是耍橫嗨,您是沒見著,那些不講理的,能把人氣死”
“就好比西騾馬巷,應天府要在那修茅房,剛卸下來的磚,當天就讓幾個老頭給偷了!官差找了去,說你們這是偷,官府要修茅房的!您猜幾個老頭說什麼”
“嗯!”朱允熥吃口泡軟油條,嗯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