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西哥!”
朱棣站起身,按著朱植的肩膀,“咱們這些兄弟當中,你從小就是英雄俠氣的好男兒!”
“呵!”朱植蒼白一笑,“現在弟弟可豪氣不起來了!”說著,帶了幾分沮喪,“馬都騎不了,弓也拉不開”
“混賬話!”朱棣忽然大怒。
“你的事我知道了!”朱棣大聲道,“人生在世,總要有些挫折。遇事就軟,還是個爺們嗎?”
“身子不好,養就是了!要是心軟了,人就廢了!”朱棣環視一週,“男人,要是一蹶不振,那才讓人看不起!”
“西哥信你能挺過來!西哥等著你,等著跟十五弟再並肩作戰的那天!”說著,頓了頓,“就像在遼東,在高麗那樣,你我兄弟衝鋒在前,斷後在先!”
朱植低頭,眼中帶著感激。
“我知道你們!”朱棣又看著宗室中其他人,大聲道,“心裡都不痛快!私下裡說在京城跟養蛆似人都傻了!”
“是你們自己不爭氣!不怪任何人!咱們老朱家,以前是一窮二白,餓死的餓死病死的病死。是父皇,是你們的皇祖父,赤手空拳給咱們打的天下,讓咱們榮華富貴!”
“到了你們這代,就不行了?那麼多移藩的機會,為何不去?有本事外頭耍去!好男兒當建功立業,何必就盯著家裡這一畝三分地,沒出息!”
“放心大膽的去闖!有皇上有大明在你們背後,怕個鳥?”朱棣又大聲道,“就說我,你們的西哥,西大爺!嘿,今兒我實話實說,我當年犯的罪,可比其他兄弟們,就是你們這些侄兒的老子們,嚴重的多!”
“我死一百回都不夠的!”朱棣看著眼前一群侄兒們,咬牙道,“但我知錯了,我改了。我改了皇上還是用我信我孩兒們,莫怨天尤人!路,就在咱們自己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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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朱允熥看著朱棣在對朱家兒郎們訓話,笑了笑轉頭進了後院。
“咋樣了?”
趙寧兒迎上來, 笑道,“差不多了!”
朱允熥環視一圈,“老太妃呢?”
“後廚呢!”趙寧兒又笑道,“您是沒看見,自從知道您要辦家宴,老太太笑得嘴都合不攏了!大早上就起來準備了!”
說著,指著邊上一間廚房,“在那蒸棗糕呢!她說呀,朱家爺們都愛吃這口!”
“好!我去看看!”
朱允熥笑著,朝那間廚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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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生前是愛吃大鍋菜的。
所以在他所居住的永安宮中,單獨有個小廚房砌了地灶。而在最後幾年,給他做大鍋菜的,就是惠太妃。
剛邁步進去,就見煙霧繚繞。
火苗子噌噌的撩著鐵鍋,滿是熱氣。
一個人影坐在矮凳子上,靠著牆臉上帶著笑意,手中還拿著一塊木頭,似乎正要準備送到灶中。
“娘娘!”
朱允熥笑著走過去,卻突然咦了一聲。
怎麼?
有股糊了的味兒呢?
再看向惠老太妃,臉上帶著笑卻一動不動,就靠著牆挨著灶,好像睡著了。
“娘娘!”
朱允熥快步上前。
噹啷!
木頭,從惠太妃手中陡然落地。
咯噔!
朱允熥的心,猛的一顫。
然後他帶了幾分哭腔,“娘娘?”
下一秒,他一個箭步衝了過去。
剛觸手,就見惠太妃的身子,軟軟的靠在他的肩膀上。
她是笑著的,可臉上卻一片冰涼。
“娘娘!”
朱允熥低聲啜泣,“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