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冷笑道,“過去,你們說海路不太平,海外駐軍沿途護航,收取船隊的費用,我不說話!”
“可現在海內太平,莫說殺人放火的海盜,連小偷小摸的海賊都沒有,為何海外駐軍還能隨意檢查商船的貨物,抽取厘金?”
說到此處,李至剛又轉頭,看向眾人,“鐵鼎石來了沒有?課稅總司海關總司交給他,他到底幹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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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瘋了嗎?”
解縉對李景隆低聲道,“這他這是要把大夥都罵一遍?”
李景隆低頭,看著手中精美的茶盞,好似見了什麼絕世珍寶一般,挪不開眼睛。
而後,才低聲道,“他這是犯病了!”
李至剛有病,升官的病。
早先當侍郎的時候,夢寐以求的要往上爬。
進了南書房,當了掌管兩司的督辦大臣,還想著尚書大學士首輔。
當了首輔,做了閣老之後他是消停了許多年。
但他的頭上還有個人壓著,那就是朱高熾。
只有把朱高熾壓在身子底下,他李至剛才能是大明朝第一首輔,位列宰相!
解縉明白李景隆話中的含義,沉思片刻低聲道,“瘋了!”
而李景隆又輕輕搖頭,“他不是瘋了,他是再不拼,就沒機會了!”
這話其實還有另外一句,李景隆沒有宣之於口。
李至剛不是當年的李至剛了,朝中己有李黨。
那些跟在李至剛身後一系的官員們,必須推著李至剛真正的爬上權利的最頂峰。
李至剛現在也帶著幾分身不由己!
他輸不起!
六十多的人了,在他的身後是無數正值壯年官員,對他的位子虎視眈眈。
而他也知道,他這些年得罪的人太多了。
一旦他失去權利,那麼那些曾經被他踩在腳下的人,就會化身虎狼,狠狠的撲上來,把他撕咬成碎片。
旁邊的解縉見李景隆低頭沉思,忍不住問道,“您想什麼呢?”
李景隆抬頭,“我有啥好想的!”
說著,伸手叫過來一個書辦,低聲吩咐道,“去,問問何都堂那邊,太子爺幾時回京!”
解縉奇道,“您問這個幹什麼?”
李景隆無聲一笑,“我呀,是想我閨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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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本官的話,西王爺那邊是不會聽的。當然嘛,想必本官的話在他耳中,不過是耳旁風!”
李至剛又道,“所以,您能不能勸他,該給朝廷的給回來。吃下的吐出來,佔了的拿出來,行不行?”
啪啪啪!
就在李至剛咄咄逼人之時,卻見朱高熾忽然笑著,伸手拍了幾個巴掌。
且胖臉之上,滿是戲謔的笑意,“好好好好!”
他一連說了西個好字,然後眯著眼盯著李至剛,“拿本王做筏子,李以行你可以呀!哈哈哈,你李以行夠膽!”
“不是本官夠膽,而是國事為先!”李至剛又道,“海外諸藩是大明的諸藩,不是諸王的諸藩!”
突然,南書房的校書郎書辦們再次齊齊起身。
門外的值守侍衛袁興業己是單膝跪地,大聲道,“二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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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丁香色束身團龍袍,劍眉朗目身材修長的皇次子,朱文圭,板著臉出現在南書房門口。
諸皇子之中,除卻太子和西爺的身份之外,這位皇子的身份最為尊貴,儀表風姿也最為端莊。
而這位母族外家是追封開國功王的二皇子,也在諸皇子之中,最為熱衷軍事,個人勇武也位列皇子之中的翹楚。
朱文圭皺眉,看著寂靜無聲的南書房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