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看向梅順昌,“聽琪哥兒說,你前幾日獵了兩頭獾子?”
梅順唱躬身,笑道,“不是臣獵的,是臣得了幾條好狗,去莊子上遛。它們聞著味兒,掏洞進去,拽出來兩隻獾子!”
六斤的臉上露出幾分嚮往,“孤也想養狗,可是宮裡沒地方遛!”
“後兒您不是要去臣府上嗎?”梅順昌笑道,“臣帶您玩個夠!”說著,又道,“臣家裡還有鷹,還有海東青。到時候讓狗套獾子,用海東青抓兔子!”
“兔子好!孤最喜歡兔子!”六斤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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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身後傳來一個氣鼓鼓的聲音,“你整日就想著禍害兔子!”
話音落下,只見小福兒拉著蓮心,繃著小臉從外邊進來。
梅順昌見狀,趕緊跪下磕頭,“十六姨!”
“嗯,大外甥起來吧!”小福兒是人小輩分大。
然後她忽然盯著梅順昌,開口道,“不許帶著六斤殺兔子?不然讓二姐揍你!”
“這”梅順昌頓時不知如何開口。
“他才不怕二姑奶呢!”六斤在旁道,“琪哥兒說了,他都讓二姑奶打皮條了!”
“那我就告訴熥哥兒!”小福兒仰著臉,“你別告訴我,熥哥兒他也不怕!”
“哈,你愛告告唄!”六斤無所謂的笑笑,“嚇唬誰呀!”
說著,拉起蓮心的手,笑呵呵的說道,“想吃糖葫蘆嗎?”
“想”蓮心剛咧嘴一笑,然後馬上低頭捂住。
六斤看了個真切,一把拉開蓮心的手,頓時大怒,“牙呢?”
原來卻是蓮心的門牙,掉了一個。
“王不振!”六斤又道,“滾過來”
“不賴他”蓮心怯生生的說道,“是俺貪吃松子糖,黏掉了”
“那掉下來的牙,可扔房頂上了?”六斤急道。
“你怎麼婆婆媽媽的!”小福兒白了六斤一眼,又一把拉著蓮心,走到惠太妃面前,瞪大眼睛,“娘娘,後兒您要出宮,帶上我行不行?”
“嗯,行呀!帶上你,都去都去!”
面前一堆孩子,惠太妃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眼睛都挪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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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呀,就寵他們吧!”
忽然,又是一個聲音響起。
梅順昌趕緊再次跪下叩拜,“臣叩見皇后娘娘!”
卻是趙寧兒,帶著一個身形豐腴的少婦,從外進來。
而那少婦的手裡,還牽著一個最多兩三歲,走路磕磕絆絆的孩子。
“母妃!”
小福兒蹦蹦跳跳的奔過去。
原來那少婦就是他的生母,張美人。
“你慢點!”張美人笑道,“別嚇著景哥兒!”
說著,低頭對手裡牽著的孩子說道,“景哥兒,叫人呀!”
叫景哥的男孩,怯怯的打量周圍,然後猛的把頭藏在張美人身後。
“膽小鬼!”小福兒對著景哥兒呲牙,做鬼臉,“羞羞!”
“娘娘!嗚嗚嗚”景哥兒嚇得眼淚都出來了。
“丟丟,羞羞!”小福兒拍手笑道。
六斤上前,大聲道,“景哥兒不怕,一會咱們抓兔子去!”
“你敢?”小福兒怒目而視。
六斤搖頭晃腦,“就敢就敢!”
這孩子不是別人,正是沐春的兒子。
沐春英年早逝,只留下這麼一個庶出的兒子,他的生母還只是沐春沒給名份的一個妾。
所以這孩子,這兩年都是養在宮中,由張美人來撫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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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寧兒看看梅順昌,“起來吧!都不是外人,坐著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