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會?”
“今兒怎麼這麼奇怪呀!”
廣場之上,群臣議論紛紛。
莫說文官不解,就是武人們也納悶。
鄭國公常升看向魏國公徐輝祖,“這咋回事?”
“我也不知道!”徐輝祖笑笑,“皇上口諭,教武學生員前來別的一概沒說!”
藍春笑道,“嗨,真新鮮!”說著,目光寵溺的看著那群武學的生員們,“都是棒小夥呀!”
同樣穿著蟒袍,回京述職覲見的湖廣行都司指揮曹炳咧嘴大笑,“嗯,一看就是打群架的好手”
說著,大嘴湊到常升的耳朵邊上,“二哥,還記得當年咱們打群架不?別看我那時候小呀,我可是腰裡板磚不離身見這人我蹦高起來,對著腦殼啪的就是一板磚”
“嗯!遇見我大哥,讓他搶了你板磚,回拍”
常升擦了下臉上的唾沫星子,“沒把你拍死”
曹炳剛要開口,就被邊上李景隆不動聲色踹了一腳,“萬歲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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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駕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天地之間,滿是臣子叩首萬歲之聲。
而在這些聲音之中,又屬那些武學的生員們喊聲最大。
“眾愛卿平身!”
“謝萬歲”
而在群臣起身之時,又再次愣住。
皇帝穿著十二紋章袞服,帶著十二旒冕。看似完全合乎周禮,合乎天子的風儀。
可是他的腰間怎麼配著一把刀?
皇帝要掛,也是天子劍呀!
而那些武將們在看清朱允熥腰間懸掛,單手按著的刀之後,眼中瞬間都迸發出極度的狂熱之色。
因為他掛的,是太祖高皇帝留下的,曾經就擺在他老人家御案上的跟著他老人家一輩子南征北戰, 不是什麼名匠打造,也不是什麼百鍊精鋼。
就是把鐵胚子淬火之後,敲出來的鐵刀
平平無奇,但殺人無數。
時間寶刀不知凡幾,但有幾把留世!
而此刀如人,我非金非玉非寶石,但我經得起世間一切的磨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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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允熥一手按刀,一手撩著自己的裙襬,緩緩走進奉天門前的門樓之中。
“朕知伊等定然意外,奉天殿不在,為何朝會?”
“朕當佩天子劍,為何佩刀?”
皇帝的話,透過門樓的傳音,層層疊疊傳遍每個廣場。
“朕聽說過,當年我大明太祖高皇帝登基的時候一樣沒有奉天殿!甚至連百官坐的凳子都不夠”
朱允熥又道,“朕更知道,當日太祖告皇帝登基時,也未曾佩劍。佩戴的,也是此刀”
“今日正式遷都於北京,再次建立宗廟。朕就是要效仿我大明太祖高皇帝,告訴伊等大臣,告訴朕,還有朕的兒子, 皇親”
“大明來之不易!”
最後一句話,朱允熥近乎是喊出來的。
“伊等心中定然不解,奉天殿為何如此?”
朱允熥頓了頓,積蓄下力氣積蓄道,“是朕讓人拆的!因為朕覺得,漢白玉為基座,楠木為柱,耗費數十萬金的奉天殿,不配我大明奉上天之意,治理人間,溝通天地祖宗的大殿”
“嗚”
剎那間,聽到這種近乎荒謬的話,群臣們幾乎當場喧譁起來。
“所以朕拆了他”
朱允熥一手按刀,一手撩開面前的十二旒
眯著眼,隨著嘴唇的張合,唇上整齊又濃厚的短鬚上下起伏,使得他整個人的面容,越發的威嚴。
“但朕,就在今日,要重建它”
說著,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