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依舊沒有看他,反而看著有些怔怔的藤原名。
藤原名的心中,湧起驚濤駭浪。
事情不是這樣的,按照他和山名家的密信的內容,這份國書是要私下遞給天皇的。他藤原名在宴會上開口將了足利義滿一軍,為的是讓何廣義能見到天皇。可不是為了讓他何廣義,這麼突兀的當眾侮辱足利義滿。
何廣義這麼幹,等於首接把路走絕了,再也沒有半點回旋的餘地。
“完了完了!”騰原名不知何廣義為何要這麼做,他卻知道自己的命運到頭了。
或許足利義滿不敢殺明國的使臣,但是等明國使臣走後,他騰原名絕對難逃厄運。
此刻,他有些明白了。
他這個天皇的參政,從和山名家搭上,把希望放在何廣義身上開始,就是一顆註定被推出來然後拋棄的棋子。
他這枚棋子,可以讓何廣義藉機發難。
這時,足利義滿終於開口了,“明使,你不怕死?”
何廣義的目光終於看向了足利義滿,他的目的己經達成了。什麼幫東瀛國主清君側,那是不可能的事,大明又不是傻子。
他的目的就是激怒足利義滿,讓他與大明為敵。這樣大明才有無可挑剔的藉口,支援足利義滿的反對力量,在東瀛發動內戰。
“殺我容易!”何廣義笑笑,“大明的百萬雄師,你如何抵擋?”說著,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大笑道,“你若殺我,我還要謝謝你!”
啪的一聲,酒杯落在地上,變成碎片,何廣義大聲道,“在下一介武夫,但平生最仰慕的乃是大漢班定遠!今日若死在將軍手下,也算是捨生取義!”
足利義滿盯著他,他也盯著足利義滿,雙方的目光火花西濺。
“你為何如此?大明為何如此?”足利義滿忽然低聲道,“東瀛一統之前,誰把大明放在眼裡?是我足利義滿,對大明示好稱臣,清剿海盜,推動貿易。”
“你大明,就是這麼對待,真心親近你們的人嗎?”
“我對你示之以好,奉為上賓。而你卻在國宴上,如此辱我,是何道理?”
“真當,我怕你大明!哼,海峽天塹,你大明真能過的來?”
“欺人太甚!”
何廣義微微搖頭,“說起來,對你足利將軍,何某也是心有愧疚!你我雖相識不久,可在何某心中,卻有幾分惺惺相惜之意!但是,你倒行逆施禍亂國本,大明斷不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