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植抬頭,淚流滿面。
“好孩子,咱知道你孝順,你從小就是好”說著,老爺子的話音一頓,看著朱植臉上的傷疤,大聲問道,“這咋回事?”隨即,回頭看看朱允熥,“這咋弄的?你知道嗎?”
這事,朱允熥知道,但軍報之中,給老爺子隱瞞了下來。
“兒臣在大淩河兵敗,衛所傾覆,被韃子如喪家之犬一般追趕!”朱植咬牙,帶淚說道,“當時,兒臣麾下十不存三,心中既怒又愧!”
“兒臣身為大明皇子親王,身負皇父深望,不能安守邊疆,還喪師辱國,心中更是惶恐羞愧!”
“而且再一想起,追隨兒臣的忠勇兒郎們,死傷慘重,邊境之民慘遭韃子屠戮,更加心如刀割!”
“當日,兒臣在戰場之上,割面立誓,勢要報此深仇大恨!若不報仇,甘願戰死邊疆!”
朱植己經泣不成聲,“幸得皇天庇護,兒臣終於能手刃韃虜,報得大仇!”
“你!”老爺子看著心愛的兒子,忽然大怒,“混蛋!王八羔子!遭娘瘟的!你死了你老子怎麼辦?你他孃的不學好,還要學古人他孃的割面”
罵著,老爺子西處尋摸著,拽下腳上的布鞋,劈頭蓋臉的抽打。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就這麼不愛惜!”老爺子邊打邊罵,“好好的臉,你割成這個鬼樣子!咱打死你個不孝子!他孃的動不動就以死明志!你老子生你出來,是為了讓你死的嗎?”
“勝敗乃兵家常事,下次打回去就是了,要自殘身體?你對得起咱生你?”
啪啪啪,老爺子的抽打,朱植躲也不躲。
反而一下抱住了老爺子的大腿,哭道,“父皇!兒子在遼東,戰事最激烈的時候,就想著一件事!”
老爺子的布鞋,稍稍停頓。
朱植抬頭,淚流滿面,“兒臣想著,若是能戰死之前,再看看您,就真的死而無憾了!”
“你!”老爺子長嘆一聲,布鞋丟了,大手撫摸兒子臉上的傷疤,“他孃的,咱們老朱家,都是這個鳥樣的犟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