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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 聽話,回家(2)

道,“您騎的,是末將馴了好幾年的戰馬,您說他聽您的,還是聽我的!”說著,手指伸進嘴唇中,咻咻兩聲呼哨。

律!

藍玉胯下的戰馬,發出歡快的鳴叫,親熱的奔向傅讓身前。

它奔向了原來的主人,到傅讓身邊之後發現傅讓的胯下也有一匹戰馬,歡快的眼睛馬上充滿了惱怒和嫉妒,張開嘴對著傅讓戰馬的脖子,噗嗤就是一口咬過去。

“流星,莫鬧!”

傅讓摸下戰馬的頭顱,笑著對錶情古怪的藍玉說道,“藍帥,仗打完了,回家吧!”

“哼!”藍玉跳下戰馬,不理會傅讓,而是對叫流星的戰馬說道,“他孃的,若不是你讓老子騎了幾天,老子非宰了你不可!”說著,又橫了傅讓一眼,大踏步朝遠處走。

吱嘎吱嘎,傅讓帶人踩著雪,追上來。

“殿下有口諭的,讓您和曹國公一塊先回京城!”傅讓在藍玉身後,小跑著說道。

藍玉沒說話,陰沉著臉。

“藍帥,殿下還說了,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兒,何必呢?”傅讓又笑道。

“你知道個鳥!”藍玉忽然暴躁起來,停步大罵,“老子要死了,老子得了絕症,晚上往死裡咳,吐的都是血沫子。”

“老子一輩子不說是英雄,但絕不是孬種。老子頂天立地大好的爺們,不想病秧子那麼死,不想到最後下葬的時候人不人鬼不鬼!”

“爹媽讓老子像個人似的來,老子不能不像人一樣走!”

傅讓靜靜的聽著,首到藍玉說道,“藍帥,殿下己經在京師遍請天下名醫,為您和家父診斷病情。”說著,情感有些動容,“末將明白您的心思,因為家父”

“你不懂!”藍玉打斷他,盯著他的眼睛,“我和你爹不同,你爹忍著,疼著,是因為有你,是因為你傅家。而我”說到此處,他微微一笑,“而我,不求什麼了。唯一求的,就是不想像窩囊廢那般死。求的,就是慷慨戰死,像個男人那樣!”

說完,藍玉按著腰刀,昂首闊步向前走。

傅讓停在原地,默不作聲。

對方說的有道理,他父親傅友德之所以忍著病痛,是因為還有諾大的傅家放不下,是因為還有他傅讓的前程放不下。而藍玉,他己經沒有放不下的了。

對於他這樣的武人來說,戰死,絕對好過病死在床上。起碼他戰死了,史書上會記載他的慷概激烈。若不然,史書會寫,大將藍玉,病死於床,善終。

可片刻之後,他快步追上去。

“藍帥,您死了一了百了,可是活著的人!您是痛快了,您想過您的妻子,您的兒子沒有。您是他們至親,您無所求,可是他們都求著能親眼再見您一面,跟您說說話,握握您的手,幫您擦臉,幫您穿衣,送您走完最後一程!”

藍玉的身體,抖了抖。

“您可知道,您妻子在您出征的第三天,親自給殿下上書。言道,若臣妾夫君戰死,請帶屍還。臣妾與夫,生同衾,死同穴,矢志不渝!若臣妾夫僥倖存活,請帶活人還!”

“夫妻數十載,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相濡以沫,善始善終。不能同日同月同時死,但求能看著您,安然閉眼,再無遺憾!”

突然,藍玉的不走了。

他的肩膀猛烈的抖起來,然後不回頭的大罵,“滾!”

傅讓站在原地,看著藍玉倔強的背影,朝身後揮手,“上!”

瞬間,聽到他的聲音,藍玉預感到了什麼,手掌往腰刀上摸,“誰他媽敢哎,小兔崽子,小王八蛋,小嘎吧死的”

七八個精壯的親兵們,快速衝過來,眨眼之間死死的保住藍玉的手腳,抬起來往後走。

“哎,哎,哎!”

藍玉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