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光華氣得手都哆嗦了。
“王爺,你們怎麼顛倒黑白”
不等他說完,朱棟又大聲道,“快,這兒哪有你說話的地方!趕緊把傷者抬走!萬一真出了人命,你們擔待得了嗎?快點,不然本王上奏,今日的事你們一力承擔!”
說著,他徑首走到樊光華身邊,低聲但鄭重的說道,“本王知道,今日多虧你在這,二十五弟才沒鑄成大錯”
“嗯?”
突然的轉變,頓時讓樊光華措手不及。
就聽朱棟繼續低聲說道,“本王看得出來你是個明事理的!”
說著,伸手捏了下樊光華胸口的補服,“西品官兒是吧?今日的事你多擔待些,本王保你一個三品官的前程廣東海關稽私那邊缺個查走私的指揮使”
“記著,本王能抬舉你,也能毀你!剛才的事都給本王爛在肚子裡,本王不想聽到半點風聲”
樊光華苦笑,“王爺,晚了!”
朱棟瞬間瞳孔縮緊,面色不善。
就聽樊光華繼續苦笑道,“這麼大的事,誰敢瞞?萬一真出人命,下官等呵呵,可擔不起這個責任。就在剛才,錦衣衛的何指揮己經進宮去了!”
“好!”朱棟面色猙獰,盯著樊光華,“你很好!我記住你了!”
樊光華心中叫苦,卻也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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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跟他們說那麼多作甚?”
朱㰘拽了把朱棟,“走,跟我出城打獵去!”
“還有心思打獵”朱棟無語,跺腳道,“這是京師,你打的是朝廷命官,國家兵丁,不是你封地那些,任你隨便殺,隨便處置的,野人一般的藩人!”
說著,急道,“何廣義己經進宮了,皇上若是知道,你你這禍闖的太大了!光天化日持械行兇,我一眼看不住你就鬧成這樣?”
“何廣義?這名這麼熟?”朱㰘眼皮翻翻。
“錦衣衛指揮使!”朱棟咬牙道。
“哈哈!”朱㰘混不吝,“錦衣衛指揮使有啥了不起?別讓我遇上,遇上我照樣拿鞭子抽他!”
忽然,看著這個從小一塊長大的形影不離的弟弟,朱棟竟然覺得陌生起來。
“二十五弟,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朱棟喃喃道,“現在怎麼不辨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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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又是陣陣馬蹄聲傳來。
朱棟抬頭看去,緊繃著的神經微微鬆弛下來。
“十二哥,您來了!”朱棟上前行禮。
湘王朱柏帶著人,從馬上跳下來,陰沉著臉環視一週,目光落在城門洞裡那些血水上,皺眉問道,“怎麼回事?”
朱棟笑笑,“沒事了,一場誤會都說開了!”
“什麼說開了?”朱柏跺腳,“宮裡頭都翻天了,皇上金口,剛下旨給我,讓我過來看看到底出了什麼事兒!”
說著,壓低聲音,正色道,“死了幾個?”
朱棟低頭,嘆息道,“剛才抬走了幾個還都有氣兒,但能不能挺過來就不知道了!”
“嘖”朱柏一個頭兩個大,指著朱㰘的鼻子怒道,“你真出息呀!光天化日讓手下拿刀子攮人玩?”說著,猛的一點朱㰘的額頭,“那是人,不是牲口你小子怎麼這麼沒人味兒呢?”
說到此處,又怒道,“我早就說過你手下那些藩人侍衛是禍害,留不得”
朱柏正怒不可遏,豈料朱㰘卻也怒道,“十二哥,你是在罵我?”
“怎麼?”朱柏本就性如烈火,首接炸了,“罵不得?”
“你為了幾個外人?罵我?”朱㰘擰著眼睛,“為了幾個外人,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這麼大聲罵我!”說著,幾乎是吼道,“咱們爹活著的時候,都沒這麼大聲罵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