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我要在北平打下一片江山!”
他的聲音,隨風傳出很遠。
徐氏緩緩上前,拉著他的手,柔聲道,“王爺糊塗了,亂說話!”
“你知道我沒有亂說話!”朱棣雙手握住妻子的手,眼眶有些紅,“這些年,你是知道我的!”
徐氏沒說話,而是輕輕的靠在丈夫的懷裡。
夫妻二人,在古城牆上,寒風之中相互依偎。
“他們都不行!”朱棣忽然開口道,“他們都不行,目光短淺!建都應天府?那有什麼用!”
“北平首面三北,正是天子守國門之地,在這雲集重兵,進可首入漠北,退可保北方平安。”
“若此地有失,半壁江山都沒了。”
“江南雖好,卻只能偏安!”
徐氏抬頭,微微一笑,“別說了,回吧!”說著,頓了頓,“這些事,你說了又不算!”
“是呀,我說了不算!”朱棣忽然失落起來,滿是苦笑,“我說了不算呀!”然後,鬆開妻子,駐足原地,背手道,“我多想,說了算呀!”
“都是命!”徐氏低聲道。
作為朱棣的妻子,這些年自己丈夫日思夜想的是什麼,她如何能不知道?
她知道丈夫的雄心壯志,更知道丈夫的宏圖大業,可丈夫不是那個位子的人,許多事只能讓自己困擾。
此刻見丈夫如此,她的心中更滿是心疼。
“命?”朱棣想想冷笑,忽然低頭,用力的跺著腳下的青磚,“老爺子偏心!”
“他眼裡只有大哥,只有大哥的兒子。”
“這些年,我做了這麼多,他何曾正眼看過!”
“我拼了命要做他最優秀的兒子,可在他心中,最優秀的人,從來就是不是!”
說著,朱棣再次蹲下,雙手狠狠的抓著自己的頭髮。
新君登基的詔書早就傳到了北平,拿到聖旨的那一天,燕王朱棣獨自在書房中做了一天一夜,一言不發。
“我和他要什麼,都是一種恩賜!”
“他的孫子什麼都不用要,卻什麼都有!”
“大位說禪就禪了,天下說給就給了。”
徐氏再次上前,挨著朱棣,“王爺,別想了,自己糟心罷了!”
“呵呵!”朱棣笑出聲,“是呀,糟心呀!”
他之所以有如此的情緒,一方面是因為長期壓抑在心中,對未來的越來越沒把握。還有就是老爺子的突然禪讓,讓他在情感上接受不了。
他一輩子沒服輸過,讓三個兒子進京,己經是表明了一種態度,要低頭了。
可他的態度,對方根本就不稀罕。
因為人家,己經是主宰天下的皇帝了。
新皇帝要的,可不單是他朱棣低頭那麼簡單。他要的是朱棣,俯首稱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