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就來了那麼一場雨。
淅淅瀝瀝,很小很細。
然後,剛打溼花瓣,還沒澆透,它就忽的沒了。
這種感覺很是不上不下,明明盼了許久,可它嗖的一下就完了。
就好比剛有點感覺,正準備閉上眼享受,他卻
於是,就在這種不上不下的感覺之中,京城的秋老虎愈發的暴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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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回京就有捷報!”
乾清宮中,朱允熥笑呵呵的看著從安南,八百里加急送來的軍報,眉宇之間滿是歡愉。
徵南大軍長驅首入勢如破竹。
正如一開始預料的那樣,安南黎賊偽朝不得人心。明軍兩路大軍剛在三代州會合。
安南三代州通判,南策州知府莫迪等就開啟城門,率治下安南百姓簞食壺漿喜迎王師。
至此,安南三江府己南地區全部被明軍佔領。
明軍和安南軍如今隔江相對,明軍士氣高漲而安南軍則滿是倉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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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封捷報來得巧呀!”
殿中群臣見皇帝臉色歡愉,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
按照以往他們對朱家皇帝的瞭解,九江的武昌的事,可不是光殺人那麼簡單的。
在朱家皇帝的心中,罪有應得之人必死,沒死的也未必無罪而是僥倖。所以,一場風暴無所避免。
但現在,可能是安南捷報的原因,皇帝看起來,竟然絲毫沒有遷怒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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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萬歲爺料敵如神!”
群臣之中,一身蟒袍的李景隆笑道,“安南黎賊小跳梁醜不自量力,比自取滅亡!”
他這麼一說,別人哪裡還坐得住,齊齊起身,“臣等為吾皇賀,為我大明賀!”
“哈哈!”朱允熥笑笑,“打了勝仗是前線將士的功勞,與朕何干!”說著,他又看看手中的軍報,“現在賀喜,也還太早了,旗開得勝算不得大功告成!”
“皇上所言甚是!”
魏國公徐輝祖板著臉說道,“安南的軍報,安南依靠河內清化,宣江,富良江,沱江天險佈置防線!”
“城寨延綿九百餘里,又於江中設定障礙,阻礙我大明軍艦。且聽聞,黎賊發動安南江北百姓兩百餘萬,儼然一副死守到底的架勢!”
“這仗,其實才剛開始!”
見徐輝祖一臉鄭重,李景隆心中無奈。
“不潑冷水你能死嗎?沒見皇上心裡不痛快?好不容易有點好事,你非要往壞裡說?”李景隆心中暗道,“滿朝文武就你徐輝祖目光如炬別人都看不出來?這時候,先把皇上哄好,哄好!”
他心中一邊腹誹,一邊抬頭看著皇帝的臉色。
果然,朱允熥一掃個剛才的歡愉,眼睛立了起來。
“皇上,其實魏國公有些太過老成了!”
開口之人有些出乎預料,乃是兵部尚書茹瑺。
“哦,那你細說說!”朱允熥細長的手指敲打桌面,輕聲說道。
“是!”茹瑺起身,“所謂城寨延綿九百餘里,發動軍民兩百萬,在臣這個不知兵的人看來,就是漏洞百出昏招迭出!”
說著他笑道,“他們的防線越長,兵力就越分散,而西王爺帶兵最擅長的就是突襲,讓敵人首尾不能相顧!”
“所以千里防線,就等於給了我大明長達千里的突破口!再者,黎賊本就不得人心,還強行發動軍民兩百餘萬。”
“一旦我軍精兵突進,這些人能有多少戰意?只怕是掉頭就跑,毫無鬥志!”
話音剛落,徐輝祖馬上開口道,“茹部堂,仗不是這麼打的,賬也不是這麼算的。”說著,他看向朱允熥,“所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