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來二去的,不是瞎耽誤功夫嗎?咱們上去的人摸不清虛實,安南人也趁機得以休息,加固江柵”
“老韓!”朱棣眼皮跳跳,“仗不是這麼打的!慈不掌兵!”
說著,語氣變得沒那麼嚴厲了,指著安南人的江山營寨,“過了富良江,就是安南的奉化府!”說著,他拍拍韓觀的肩膀,“破了賊人,你可率部進城休整!”
韓觀無聲的看了朱棣良久,然後一抱拳,再次衝入雨幕之中,上馬大喊道,“讓兄弟們在加把勁,那些賊人老子帶你們進奉化府樂呵!”
隨後,又大喊道,“老子的孩兒們呢?”
韓觀數百親兵齊聲吶喊,“這呢!”
“跟老子上去,丟虧老美破了他們的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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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廝殺聲再次在富良江兩岸炸裂開來。
明軍如浪潮一般,安南人陣地上的一角,似乎搖搖欲墜。
朱棣和朱高熾,依舊冷臉注視著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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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駕!”
騎士抽打著戰馬,在暴雨中疾馳。
戰馬飛過水坑,前蹄一軟就要倒下。
而在馬上的騎士,則是輕巧的一個翻身,縱身一躍落在地上,“報!”
朱棣的目光從戰場上移開,“說!”
那騎士狼狽至極,大聲道,“張柳二位將軍,在交州下游二十里遇到了安南人的艦隊。”
“兩位將軍佯裝不敵,把安南人三百艘艦船,引到了水淺處。而後我軍水師戰艦,繞後夾擊,如今安南人的艦船,被我軍逼得動彈不得!”
“哈哈!”朱棣放聲大笑,“好!”
隨後,他看向朱高煦,“富良江之所以難攻,就是因為除了在對岸那些密密麻麻的江山營寨之外,還因為安南人的水軍可以不斷的輸送援兵!且,不斷的阻撓我軍搭建浮橋。”
“而如今他們這支水師,被咱們引出來。富良江南岸的後邊,就算還有千軍萬馬,他也運不過來!”
“這等於,斬斷了他們一條手臂!”
朱高煦咧嘴笑笑,看向戰場,安南人的江珊在明軍的衝擊下,原本的平衡似被打破了。
“該兒子上了!”朱高煦低聲道。
“去!”朱棣拍拍兒子的肩膀,“別給老子丟人!”
“嗯!”
朱高煦用力點頭,而後帶好頭盔,走到雨幕當中,“出發!”
朱棣手下大將朱能大聲呼喊,“兒郎們,跟著二爺立功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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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又是一聲驚雷,照亮了天地。
一處前灣之中,無數小舟靜靜停靠,隨風搖晃。
又是咔嚓一聲,眨眼之間那些小舟之中,己坐滿了全副武裝計程車兵。
朱高煦無聲的拍拍船伕。
而後就在這暴雨之中,船槳划動,靜靜的衝向安南人的江柵營寨。
嘩嘩譁,江水流動。
安南人的營地之上,可以清楚的看到,他們計程車兵正在緊急支援韓觀猛攻的地方。
韓觀從淺灘處開始攻擊,接連的暴雨讓那裡變成了沼澤。那邊前邊有人攻,後面還有工兵拼死的搭建浮橋。
所以,安南人絕對想不到,有一股精銳的明軍,竟然坐著小舟,繞了個彎從江面上攻擊他們的後方。
咔嚓!
閃電再次照亮天地,也照亮了朱高煦那張毫無波瀾的眼睛。
他死死的盯著對岸的安南人,就像老虎盯著自己的獵物。
“咦!”
忽然,朱能出聲,“二爺,雨停了!”
朱高煦伸出手,摸了摸溼漉漉的空氣,“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