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中的淮西老臣們紛紛隱退,文官們後來居上。”
“而且”說著,朱允熥頓頓,“朝中那些清流們,尤其是各學士還有翰林院,都以東宮舊臣自居,隱隱己有些傲然的意思。”
“甚至朝中還有許多人,和地方牽絆頗深。孫兒也想著,是時候敲打他們一番!”
老爺子睜開眼,“怎麼下手?拿誰開刀?”
“鐵鉉在z地”
“那樣來的太慢!”老爺子粗大的手指敲打桌面,打斷朱允熥的話,“一地豪強好收拾,但若根子不給他們斬斷了,早晚還是如此!”
朱允熥忽然有些明悟,“您的意思,首接在中樞?”
“嗯!”老爺子點點頭,“大孫,你呀,是個沒經歷過風雨的太平天子,有時候想的太多了,想得多顧慮就多。有些事你想著慢慢來,可是呀,有些事永遠比你想的快!你越慢,它越快!”
“中樞清地方安,z地那些事,現在看來還沒牽扯出京中大員來。但那不是沒牽扯,而是鐵鉉那邊報給你,你沒處理吧!”
“什麼都瞞不過您!”朱允熥笑道。
的確,鐵鉉那邊清查田畝人口走私,還有那些世家豪族之時,找到不少京中大員的把柄。這些人和當地暗中通曲,所作所為都在朱允熥御案的暗格之中。
現在沒處理他們,不是沒功夫,而是等著以後數罪併罰。
“科考和咱們現在說的,看似不搭嘎,其實是一回事!”老爺子繼續開口,“地方上如何,都是中樞縱容包庇的。科考取士,是為國,不是為了讓他們那些抱團的,拉攏人心!”
朱允熥心中一驚,老爺子的意思己經很明顯了。
己經不但是打壓朝中文官那麼簡單了,而是要接著科考的由頭,發作一群人。準確的說,是發作一派人。
“這事呢,咱想了許久!”老爺子又扔嘴裡一個田螺,嗦囉著滋味兒,“弄起來定然不會事小,所以這事呀,還真不能讓你親自上場。”說著,忽然笑起來,“不然,你要落下壞名聲!”
隨即,又笑笑,“可咱不一樣,咱這輩子就他孃的沒有好名聲!”
笑著臉上忽然一僵,吐出嘴裡的田螺罵道,“誰把吃完的殼,扔盤裡了!”
六斤在邊上低頭,嘿嘿壞笑。
“臭小子!”老爺子慈愛的把他抱在膝蓋上,捏著他的鼻子,“這麼壞,讓你老祖吃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