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貧道了也看不見!”可忽然之間,他心中又想到了什麼,“朱重八怎麼對秋收如此執念,多看幾年秋收,什麼意思?”
“通透!”老爺子笑了一聲,拄著手杖站起來,朝坡田努努下巴,“去,幹活去!”
“啊?”席應真一愣,“貧道不是跟著您”
“跟著老子也要幹活!”老爺子瞪眼,“咱這就沒有吃乾飯的!”
席應真無奈,硬著頭皮走入坡田,笨手笨腳的摸樣惹得老爺子發笑。
“你們這些出家人啊,出的什麼家,西肢不勤五穀不分,就知道靠信徒吃飯,比他娘乞丐都不如。乞丐還說謝謝大恩大德呢,你們倒好,一輩子騙吃騙喝騙那啥,還騙得心安理得!”
“您說那些事,都是禿驢乾的!”席應真叫屈。
嘴上說著,默默走到藍玉身邊,正巧對方用葫蘆瓢蒯著糞肥順著田埂灑落。
綠油油的液體帶著臭味,讓席應真胸腹之間翻江倒海。
“嘔!”
猝不及防之下,隔夜飯都吐出來了,正好吐了藍玉一腳。
藍玉的身子頓時僵住,“他孃的,老子這是新鞋!”
“嘔!”
“滾滾滾!”藍玉一把推開席應真,他幹活的時候小心翼翼唯恐被糞水沾身,此時忽然用力腳下不穩,噹啷一聲,把木桶帶倒了,糞肥撒了一地。
“藍小二,你真是活狗身上去了。你也是窮人家的孩子,活都不會幹了?”老爺子在邊上罵道。
“臣....早就忘了呀!”藍玉揮舞著葫蘆瓢委屈道,“臣十二歲跟著姐夫出來劫道,後來跟著您殺韃子.....”
他一揮手中的葫蘆瓢,上面沾著的液體飛濺。
“哎哎哎!”不偏不倚落在席應真肩膀上,後者跟雷劈了似的滿地亂蹦,“藍玉,道爺我日你大爺!”
“哈哈哈!”見這一幕,老爺子歡暢的大笑。
然後拄著手杖,再次緩緩坐在身後兩個太監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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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應真和藍玉在田裡幹了一上活,滿身糟粕的從田裡下來,彼此都有些嫌棄的看了一眼,對坐在坡田下的涼亭中。
老爺子拄著拐過來,也在涼亭中坐下,大手一揮,“開飯吧!”
午飯時蒸饃,白菜燉油炸,熗拌蘿蔔絲,一條二斤重的大鯉魚,還有一盆甩袖湯。
“吃吧!”老爺子掰開一個饅頭,然後竟然信手遞給藍玉。
“臣.....”
“吃吧,以前打仗的時候,咱們不都是這麼過來的!”老爺子低聲道,“不過是順手給你個饅頭,別虛情假意的謝了!”
聞言,藍玉低頭。
然後嘆息一聲,剛把饅頭放在嘴邊,看看席應真,也抓起一個饅頭扔過去。
“那個....”席應真想想,“有酒嗎?”
“誰家莊稼人大晌午喝酒,下午還幹活呢?”老爺子怒道。
席應真低下頭,憤憤的咬了一口饅頭,忽然又大喊起來,“藍玉你洗手沒有就給道爺抓饅頭?”
藍玉白他一眼,“老子以前剛殺完人,手上還帶著人血呢,抓饅頭就吃,你哪那麼多臭講究!”
“不是..你剛弄完糞啊!”席應真叫道,然後就要把嘴裡的 饅頭吐出來。
“糟蹋糧食?”老爺子怒道。
瞬間,席應真又又咽回去了,怎麼吃都覺得這饅頭,有點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