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副手瞿能,其人在馬上用力的拽扯繩索,魁梧的北元小王子,竟然被他單臂挾在臂下。
“他孃的,竟然被他搶了風頭!”
李景隆一抹長流的鼻血,咬牙從地上站起來,神色惱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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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元的營地裡,滿是噼裡啪啦的篝火之聲。篝火聲中,到處都是瀕死的慘叫,還有明軍騎兵們狂笑的聲音。
戰爭,就是勝利者,在失敗者的廢墟上跳舞。此刻元軍的營地,就是明軍狂歡的舞臺。
咔嚓一下,李景隆的左臂被家丁用力合上,接敵之時他的肩膀被敵人砍脫臼了。他也算硬氣,額頭上都疼出了冷汗,但是哼都沒哼一聲。
坐在火堆邊,李景隆臉色陰沉的望著周圍,表情隨著篝火的跳躍不停變換。
“主將!”瞿能大笑著,大步而來,“這可是大功呀,末將剛才抓的那個,可是北元皇帝的侄兒,射殺的是北元太尉託花帖木兒,正是這次領兵進犯大同的烏合齊之叔!”
“嘖嘖,斬殺太尉,活捉王子,瞿將軍好大的功勞!”李景隆眼角抽搐,冷笑道,“等回了京中論功欣賞,說不得官職還要在某家之上了!”
他心中能痛快才怪,襲擊北元后方的計謀是他出的,仗是他指揮打的,第一波衝擊是他親自帶人衝的。七十二拜都拜了,他孃的就差一哆嗦了。可是,最圓滿的生擒北元王子的功勞,居然被旁人奪了!
在朱允熥面前,他是唯唯諾諾之人,在京中他是八面玲瓏誰也不得罪的老好人。可是到了戰場上,在軍功面前,他李景隆誰都不在乎。
想到此處,一擦依舊在流的鼻血,揉揉腫脹的鼻子,心中更加惱怒。生擒王子之功沒到手也就罷了,還讓對方打了一個滿臉花,也不知破相了沒有。
論爵位官職他都在瞿能之上,若是對方知情趣,應該把這份順手得來的功勞拱手相讓。可是對方不但不讓,言語中還在他面前顯擺。他李景隆,除了在皇爺和太孫面前之外,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氣?
瞿能雖然地位不如李景隆,可也是功臣之後,當過西川衛的指揮使,五軍都督府的後起之秀,又是在軍中靠軍功實打實升上來的將領,也不怕李景隆挑刺兒。
一屁股挨著李景隆坐下,大笑道,“不敢,您是曹國公,末將離您十萬八千里呢。不過咱大明最重生擒敵將的功勞,我抓的又是個小王子,說不得等回了京城,皇爺也賞給咱一個爵位!”
說著,眼睛看了看李景隆,又笑道,“曹國公傷無礙吧?幸虧咱快了一步,不然您怕是要被那北元太尉,刺一個透心涼!”
“你”
打人不打臉,這話等於首接打在了李景隆的臉上。是他帶兵衝入了元軍的大帳,是他圍住了北元的貴人。但也正是他,一個失手差點被人宰了。
瞿能這是擺明了告訴李景隆,我不但有生擒小王子的功勞,還有救你一命的恩情!
“哈!”
瞿能說完也有些後悔了,本以為李景隆會大怒,哪知對方突然一笑。
微微詫異之中,只見李景隆抱拳正色道,“方才,是瞿將軍救了某一命,大恩不言謝,回京之後某在家中設宴,將軍切莫推辭!”
瞿能一怔,他是個首爽的漢子,李景隆這麼一說,他反而不好意思起來。
“方才,是某說話沒過心,若惹惱了瞿老哥,莫往心裡去!”李景隆又語氣親熱了幾分,“某第一次領兵,心裡總是想著立下天大的功勞,卻不想差點陰溝翻船,是老哥救了我!”
“某不但沒道謝,反而吃了你的閒醋,多少有些喪良心。某在這,給你賠不是。”說完,鄭重的行禮。
瞿能頓時唬了一跳,對方是他的領頭上司,又是被皇太孫倚重的皇親,身份比他高出許多,他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