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少保?”
朱高熾的心都在滴血。
那可是多少大臣一輩子都求不到的榮譽呀!
那可是隻有尚書一級的大臣才能掛的散職呀!
那可是僅次於三公的三少之一呀!
就這麼給了?
可是,他沒想到朱允熥對李至剛的封賞還沒完。
“朕記得,李以行的父親生前也中過進士,對吧?”朱允熥問道。
“回皇上,李以行之父乃是洪武三年的進士,但因為身子有恙,只做了一任翰林編修就因病回鄉了!”
對大臣們的家世,辛彥德張口就來,“其人己於洪武二十年病逝。”說著,頓了頓,“李太公生前文明鄉里,捐助孤寡修橋鋪路,援公學授學子,得到過兩次朝廷的嘉獎!”
“他爹是好人,可怎麼生了這麼個兒子?”朱高熾聞言,心中撇嘴。
“嗯嗯!”朱允熥點頭,繼續開口道,“朕來唸,你來寫!”
“遵旨!”辛彥德走到桌邊,提筆等候。
“奉天承運皇帝勅曰,旌獎賢勞,乃朝廷之著典!”
“顯揚親德,亦人子之至情!”
“顧惟風紀之臣,具有嚴慈之慶,肆推褒寵,實倍常倫爾!”
說著,朱允熥一頓,“李以行父親的名諱是?”
辛彥德手上一停,“李憲號墨翁!”
“嗯!”朱允熥點頭,“故墨翁李憲,乃吏部侍郎李至剛之父。洪武三年之進士,才學絕倫。”
“潔己自修,於人不溝,獨壯心於科第,散賢名於鄉野。遺經嚴義,訓於家庭,遂有賢子為國棟樑!”
“你丫連他爹都要奉賞?”朱高熾在旁瞪大眼。
國朝開國到現在,除了那些老軍侯,文官之中除了凌鐵頭和寥寥數人之外,還沒誰能有這麼大的恩典呀!
果然,就聽朱允熥繼續道,“古人云凡賢臣良才,君當不吝其賞。”
“為酬其功,特追封吏部侍郎李至剛之父為中奉大夫!”
“天!”
朱高熾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追封了一個三品官的散階,可是要在其老家給建祠堂的呀?
“曉諭,松江府為故李墨翁,建中奉大夫祠!”
辛彥德心情複雜的寫著聖旨,手都有些抖。
而朱高熾則是心中大聲道,“熥子,你丫剋制點行不行?我剛才話裡話外讓你賞李至剛,那是為了捧殺他!你首接給了這麼大的恩典”
想著,他心中突然一驚。
“如此厚賞,焉知不是捧殺?”朱高熾心中暗道,“李至剛那官迷,得了這些榮譽,還不得跳上天,繼續往死裡作?”
“與此同時,這份獨一無二的恩寵,也必讓李至剛,成為眾矢之的,乃至成為人人慾扳倒而後快之人!”
陽光從琉璃窗戶灑落了,那是工部剛剛燒造的透明的琉璃。
光正照在朱允熥半邊臉上,顯得格外正氣。
一個念頭突然而至,朱高熾心中再道,“現在賞得多麼厚,將來罰的就多麼重?猜不透呀猜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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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吧!”朱允熥的話,打斷朱高熾的心緒。
就聽朱允熥繼續說道,“聖旨一式兩份,一份送往松江,一份發給杭州給李以行!”
“遵旨!”
“還有!”朱允熥又道,“聽說因為李家牌坊被汙一事,李家太夫人一病不起。傳旨給太醫院和光祿寺,選些名貴的補藥,賜予李家太夫人!”
“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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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辛彥德出去,朱允熥拿起茶盞喝了一口,轉頭看著有些呆滯的朱高熾,“哎?哎想什麼呢?愣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