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臣走了歪路!”
李景隆繼續說道,“臣是萬歲爺的臣子,是大明朝的國公,從生下來就榮華富貴。臣本當為萬歲爺分憂,卻暗地裡以權謀私,讓萬歲爺您顏面無光!”
“懲罰臣不配為人臣,臣受盡萬歲爺的大恩,卻不知恩圖報,不想著大明江山只想著自己的小家。身為大臣不思保國,只想著蠅營狗苟!”
“如今臣痛定思痛,悔不當初!臣家中的產業,己經放出話來,發賣給商號!從此以後,臣定然洗心革面,以萬全之志,報答皇上大恩!”
“臣其實也想明白了,這次的病是上天的懲罰但也是上天給臣的最後一個機會。讓臣迷途知返幡然醒悟”
“你我曹”
鄧平跟個局外人似的,就沒他說話的機會。
他看著李景隆的側臉,心中暗道,“你這一套一套的,都哪來的?”想著,他悄悄抬頭看著朱允熥的側臉,心中又道,“嗨,偏偏皇上還就吃這套!”
“嗯嗯!”朱允熥笑著,“既然你這麼想,朕就放心了!”說著,又道,“不過身子呢還是馬虎不得,回去之後還是要聽席老道的法子,好好養著。”
說著,朱允熥的目光終於轉向鄧平。
“身子如何?”
聞言,鄧平馬上起身,“臣沒事!”
其實他真想學學李景隆,扯著脖子大哭說腿廢了,可他真是做不出來呀!
“你傷了幾處?”朱允熥又問。
“嗯回皇上,七處!”鄧平猶豫片刻,實話實說,“左腿上兩處,傷了筋骨。肋下兩處,肩膀一處,後背一處。那個臀上還一處。”
朱允熥面色沉重,其實現在回想起當日的場面還真是兇險。
當時血人一樣的鄧平,渾然不顧自己的性命,護著他且戰且退。
“朕聽說,你的腿傷得重,筋骨不能恢復如初,還說你失血過多,怕是日後要落下病根!”
“臣”忽然,鄧平鼻子一酸,“臣怕以後,不能再再護著萬歲爺啦!”
“憋回去,沒志氣!”朱允熥呵斥一聲,“誰說你不能護著朕了?不過是腿腳不行了,又不是你的人不行!”
“御前當差,臣的身子有礙觀瞻”
“誰敢覺得有礙觀瞻,讓他跟朕來說!”朱允熥又道。
“皇上!”鄧平泣不成聲。
見他如此,朱允熥也是陣陣心酸。
一個朝氣蓬勃的年輕人,正是志得意滿心懷壯志想著建功立業的年紀。可卻在最黃金的歲月,落下了殘疾。
“好男兒不在身而在心!”朱允熥開口道,“古往今來多少身殘志堅之人史書留名?期期艾艾,自哀自怨,不是大丈夫行徑。要振作,不過是腿廢了,可你太平奴的心,還在!”
聞言,李景隆心中暗道,“嗯?皇上這是要重要太平奴了?”
朱允熥的這番話,己經超過了平常的君臣對話。其中蘊含著勉勵,帶著期許,而且語氣更像是對自己的家人。
“臣的心還在!”鄧平大聲說道。
“這才是男人的樣子!”朱允熥笑笑。
隨即他沉思片刻,開口道,“來人,傳旨!”
“親軍統領鄧平,功臣之後,朕之近臣。當差以來勤勉忠敬,恪盡職守,對朕有救駕之功。特,著封鄧平,為榮城伯!”
“皇上!”鄧平大驚失色。
他是伯爵了?
大明朝很多年沒封爵了,要知道即便是許多老一代的勳貴,一輩子出生如此到最後也不過是個伯爵!
李景隆眼珠轉的飛快,心中暗道,“他孃的,以後鄧家這是要抖起來呀!以後可不能光明正大的佔老丈人家便宜啦!哎,他這個伯爵是可以世襲的,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