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坊!而稅收一道,又不至於不公!”
劉觀默默聽著,表情變得惘然了。
片刻之後,他低聲道,“你說這些我實在不懂!但我知道,沒有大魄力是做不成的!你這人我瞭解,就喜歡標新立異!”說著,看向李至剛,“別人都說,別看你現在笑得歡,小心將來拉清單。你也說了新政讓人詬病,既有人詬病而”
“而什麼?”李至剛笑問。
劉觀想了想,“有人詬病就有人鬧,新政就算成了,官紳也還是官紳!國家缺不得庶民,但也缺不得官紳。還是那話,為了平息眾怒”
“我若落得遺臭萬年的下場,新政就是笑話!”李至剛插嘴道。
隨後,他看著劉觀的眼睛,“你的想法,我以前有但現在沒有了!新政難,我這個出力的人,若是最後為了平息所謂的怒火落得身首異處,那新政到底是對還是錯呢?”
然後,李至剛的手指重重的敲打桌面,“我若死,定有人要翻案!要把新政給弄下去!那皇上也好,滿朝諸公也好,還有我的努力不是白費了嗎?”
“殺我,就等於告訴天下人,新政是錯的!”李至剛又道。
劉觀再次沉默,而後鄭重的說道,“有沒有一種可能,殺你!但是新政繼續實行!就如你所言,新政的好處誰都看得見!”說著,嘆口氣,“商鞅被車裂,但秦法依舊是秦法!”
“所以秦二世而亡了!”李至剛咬牙道,“殺了能辦事的人,誰還敢真的辦事?法不是一成不變的,太下事順其自然,法也要應運而生乃至審時度勢順應民情天意!”
“眼下的矛盾沒有了,日後的矛盾誰來處理?”說著,冷笑道,“我身敗名裂對國而言弊大於利。屆時,我這個遺臭萬年之人,就是那些想改革矛盾之人的前車之鑑!”
“皇上為何護著我?就因為太多的官員,就想著的是高高在上的做官,想著下面不出事,想著不管百姓多苦也要保證糧稅足額,想著苦一苦百姓,想著和官紳階層皆大歡喜”
“算了算了!”劉觀擺手道,“我不和你爭論了,我說不過你!”
“哈哈!”李至剛暢快大笑,“你呀,言辭上本就不是我的對手,你這人不會說!”說著,看了一眼劉觀,“但凡你會說點,現在也不至於才是個參政!”
“我覺得挺好,活好事少!”劉觀苦笑,“不捱罵也不讓人盯著,我知足!”
“哎!”李至剛微微歪下身子,“江西福建和浙地這麼一鬧,這三省的佈政定然要換人的!你想沒想過動動!”說著,碰碰劉觀的胳膊,“要不要,我在皇上面前給你美言幾句!”
說著,又頓了頓,笑道,“我覺得行!新政在即,你來做一省的主官,我也算在地方上有個同道中人”
“你要拉我下水?”劉觀笑道。
“說那麼難聽!我為你好!”李至剛笑罵。
“哎”劉觀長嘆,“一省的佈政,我是不想的!”說著,看看李至剛,“我看你呀,也是聰明被聰明誤了!”
“怎麼說?”李至剛忙道。
“這三省的佈政人選,皇上定然己心裡有人了,你跟著摻和什麼?皇上喜歡你辦事,但可未必喜歡你在人事上僭越呀?”劉觀正色道。
“啊呀!”李至剛一拍腦門,“少盈,多謝提醒!若非你這話,我險些鑄成大錯了!”
確實如此,以他對那位皇帝的瞭解。別的事都行,人事上絕對不行,只能皇帝一言而決。
“可惜!”李至剛又搖頭道,“鐵鉉這個佈政眼看一任到期了,我還想你做這天下富庶之地的主官呢!”說著,冷笑道,“這次江南鬧了起來,鐵鉉也是臉上無光呀!”
劉觀又看看李至剛,“他臉上無光可也前途大好呀?”
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