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三人忙欠身說道。
朱允熥擺手,示意他們坐下,不用拘禮,“封地上的事都安排妥了?”
“臣的封地本就沒什麼事!”肅王朱楧苦笑一聲,“前有總兵官翟能鎮守邊塞,後有長興侯練兵,臣這個塞王其實就是充數的!”
他是洪武二十八年就藩,總理陝西行都司甘州無衛軍務。
聽著權柄不小,但其實他從沒真正染指過軍權。一開始甘肅那邊有老將宋晟,陝西都司是湯軏。前者朱允熥接觸不多,但後者絕對是東宮的鐵桿死黨。
再後來調任甘肅鎮總兵是翟能,後方長興侯耿炳文更是朱允熥的死忠,能讓他這個肅王碰到軍權才怪。
“朕聽你這話,有埋怨的意思?”朱允熥眯起眼睛,低聲道。
“臣不敢!”肅王朱楧嚇得趕緊起身,他那句充數的確實是有些欠考慮了,趕緊說道,“臣文不成武不就,邊關大任實在有些力不從心!”
“皇上!”此時,慶王朱栴忽然開口道,“臣和十西哥是一樣的!”說著,袖子不住的擦拭眼睛,“本來臣還想,等今年父皇壽辰的時候上摺子,盼著他老人家高興,開口讓皇上把臣的封地往內陸遷一遷!”
說著,忽然哭出聲,“寧夏那邊,臣是吃不慣住不慣,去年一年臣就病了三次!皇上,臣不願做塞王,也沒那個本事,只求離離南方近些,那邊太冷了!”
他這一哭,倒是讓朱允熥有些措手不及,原本準備好的話首接說不出口了。
肅王慶王這哥倆,不但沒有野心,甚至一點權力之心都沒有,就想著回南方享樂!
其實歷史上這哥倆也是如此,尤其是慶王朱栴,他是一天都不想在封地待著,整日幻想著在江南吟詩作對讀書寫字。
沒想到,慶王朱楧這一哭,旁邊的岷王朱楩也開始落淚。
“皇上,臣也想跟父皇說,不在雲南呆了!”
“胡鬧!”朱允熥唬著臉,“太上皇的封爵豈能如同兒戲?你們想換就換?”說著,又問道,“你也是在雲南不習慣?”
“倒不是不習慣,而是”
“而是什麼?”朱允熥問道。
“沐家欺負人!”朱楩幾乎是哇的一聲哭出來,“您的聖旨傳到了雲南,臣這邊還沒動身,沐家幾兄弟就帶人衝到了臣的王府,幾乎是攆著臣來京師”
“而且雲南各衛所,都聽他沐家的,臣這個藩王在那邊,就是擺設!沐春那廝,首接告訴臣他?”
看他這樣,朱允熥心中有些不厚道的想笑。
“他說什麼?”
“他跟臣說,千歲就好好在王宮裡帶著,多吃肉多喝酒多娶媳婦多生兒子就行了,外邊的事都由下官做主!”朱楩哭訴道,“欺人太甚了!”
“還有還有那誰”
朱允熥微微皺眉,“還有誰欺負你?”
“西哥家的老二!”朱楩大聲道,“整日派人來臣家裡打秋風,說他那邊缺那個少那個的,還說臣身為王叔不思進取嗚嗚不是臣不思進取呀,臣是兩頭受氣啊!”
他這一哭,朱允熥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沐家在雲南跋扈蔑視藩王,其實就是他的授意。
因為雲南實在偏遠,放任岷王做大對朝廷不利。而沐家所有的一切都是朝廷給的,根本不可能有二心。
“好了好了,朕會給你做主!”
朱允熥這話,倒也不是虛情假意。要知道他那一世,這位岷王的後人之中,可是出了一位了不起的傑出人物,被人愛戴。
“皇上也給臣做主吧!”慶王朱栴哭道,“臣這次來,要不就不回去了!那邊,太冷了太苦了,連個能對詩的讀書人都沒有!”
“這三位爺!”鄧平站在朱允熥身側,心中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