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叩首磕頭。
皇上的話很清楚了,以前的事兒,以前你在邊關時吃孝敬,知情不報的事我不追究了!我看你在你兒子的面上,不追究你了!
“他孃的,真是前三十年子敬父,後三十年父敬子呀!我前半輩子靠爹,後半輩子靠兒子!”曹炳心中暗道。
常升頓了頓,又道,“皇上的話問完了,但是我個人,有幾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您說,咱們都是自己人”
常升正色道,“你身上那老兵油子的習氣要改改!你是我大明朝的將軍,不是營中油滑的老兵油子”說著,皺眉道,“知道這些年,為何你總是難以再進一步?就是因為你身上這種習氣!”
“是,帶兵難,邊關的事你若是真下死手管的話,說不定就沒法帶兵打仗了!可你不想想,你是總兵,這種事你能不管嗎?”
“慈不掌兵你不知道?”
“你別覺得我說話難聽,都他媽是當兵的,誰還不知道誰?你口中說難管,說棘手!其實就是想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就是想著只要這些人能打仗,只要他們不怕死,別的都小事兒!”
“心裡還想著,反正犯法的是他們,跟你沒關係!而且,他們該給的孝敬還一分不能少!”
頓時,曹炳被說到了痛處。
訕訕的笑兩聲,“嘿嘿!嘿嘿!”
“你怎麼想,你下一任也是這麼想!再下一任哼哼!”常升冷哼,“不用多,二十年之後,大明朝的邊軍朝廷就指使不動了,讓他們打仗得給錢,得花錢養著一群祖宗!”
“這次邊塞的事不但不追究你,還把你調任湖廣,也不單是因為你生了個好兒子!”
常升又冷哼道,“是你自己聰明!”
“我聰明?”曹炳咧嘴笑道,“謝謝您誇我”
“先後擔任西北三關的總兵官在任期間不但戰功赫赫,還管的下面那群丘八服服帖帖衝這幾點,你就不是一般人!”常升又道,“而你最聰明的地方,就是不戀權在邊關十來年,跟下屬都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更沒有利用你腦袋上世襲罔替侯爵的牌子,拉幫結派”
“我”曹炳笑道,“我這笨人,哪有那些花花腸子”
“再說自己笨,我抽你”
忽的,曹炳捂臉後退。
常家兄弟,在他記憶中一首扮演著不好惹的角色
“去了湖廣之後,好好幹!”常升瞥了他一眼,“錢,你曹家不缺殺良冒功綁票勒索”
“哎哎!”曹炳叫道,“公爺,我啥時候綁票勒索”
“哼哼!”常升冷笑道,“你少幹了?你在寧夏的時候,手下的人綁了過往的商隊有吧?”
曹炳低頭,不吱聲。
“你在甘肅的時候,讓手下扮成吐蕃人,然後綁了要一個察合臺汗國的什麼小王子,跟人家要了兩萬只羊一千頭牛,是你吧?”
曹炳眼珠轉轉,抬頭傻笑。
“扮了吐蕃人之後又扮成蒙古人,把人家吐蕃人的佛爺都給綁了人家把廟裡的佛像都給融了,拆了,給你湊贖金,有這事吧?”
“都”曹炳點頭哈腰,“老黃曆了!”
說著,低聲道,“那年過年,我不是給您家送了一尊金佛嗎?”
常升猛的拉下臉,“你別告訴我,是你在那廟裡搶的?”
“是他媽我生的!”曹炳正色道,“我自己生的!”
“你”
常升捂臉,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