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突然,有人拔腿就走。
“您幹嘛去?”掌櫃的問道,“茶還沒喝完?”
“記賬!”那茶客頭也不回,“我得買烙餅去了!今晚上我家也得吃烙餅卷肉!”
“對!”又一茶客馬上道,“吃烙餅!”說著,跟上先前那人,“烙餅得吃鄭家的,他家的烙餅軟和。”
“不行!”看著這倆人走遠,又一茶客搖頭道,“我得趕緊買肉去了!”
“買肉著什麼急?”掌櫃的不解。
那茶客笑道,“您信不信?不出半個時辰,半個京城都知道,皇上今天吃的烙餅卷肉。半個京城,搶肉非搶瘋了不可!”
說著,忙朝外走,“五味齋的肉好,我兒子說了好幾天了!今兒呀,怎麼也讓他吃個夠!”
掌櫃的在後喊道,“那烙餅您哪兒尋去?”
“我讓我媳婦烙就是了!”那人頭也不回。
不單他不回頭,原本茶館裡還有些茶客,眨眼的功夫都沒了蹤影,全去買烙餅醬肉去了。
唯獨六爺,哪都沒去,小眼珠亂轉,盯著張振宗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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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我不活啦!”
茶館老闆娘拿著個小碗兒,裡面裝著兩個蛋清,沒有半點蛋黃。
送到老師傅的手邊,然後抹著眼淚,給了張振宗一根剛洗乾淨的脆生生的青瓜。
咔嚓!
張振宗咬了一口,嘿嘿傻笑。
掌櫃的瞧見,笑道,“都當官了,還願意這麼吃不怕人笑話!”
“這不在您這嗎?”張振宗笑道,“哪的飯都不如家裡的好!”
“那是!”掌櫃的拍拍外甥的肩膀,“哎,起小,我就看你不是一般孩子!”
然後,爺倆蹲在老師面前,目不轉睛的盯著。
老師傅好似會變戲法,蛋清抹在了宣紙器形上,然後一塊塊瓷器貼上去,竟然分毫不差嚴絲合縫。
“鑽頭!”老師傅頭也不回的伸手,“金剛鑽的啊!”
跟毛筆似的,長長的鑽桿送過來,頭上是三稜形的鑽頭。
“俗話說,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呀!”老師傅笑笑,對掌櫃的說道,“茬口都對上了,我現在開始鑽眼,一會用皮繩緊縫,然後呢得上釘兒!”
“嗯!”掌櫃的點頭,“還有什麼說法嗎?”
“焗瓷呀!焗好了比原先還漂亮!”老師傅笑道,“您這瓷器是青花纏枝花卉的,我呀!把焗釘給您弄成花骨朵,這麼一來瓷器焗好了,就好像上面的青花開花了似的!”
“嘿嘿,挺好!”掌櫃的傻笑。
“焗釘兒有銀的有銅的有金的,您用哪種?”老師傅又道,“我覺得還是用金的,貴氣!”
掌櫃的心裡首抽抽,一咬牙,“那就用金子!”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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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全神貫注的掌櫃的發現身後有人碰他一下,回頭卻是六爺給了他一個眼神。
然後他跟著六爺,走到茶館裡。
六爺低聲道,“掌櫃的,咱們算老交情不?”
“那必須是老交情啊,您照顧我們小店多少年了!”
“二子那孩子,我也算從小看到大!”
頓時,掌櫃的警惕起來,“您要幹什麼?”
六爺也不藏著,低聲道,“您知道,我有個小閨女,當成寶似的”
掌櫃的懂了,心裡撇嘴,嘴上道,“這六爺,我們家振宗呀!多少人盯著呢!”
“切,你一個商人!”
掌櫃的心中暗道,“我們家振宗可是朝廷命官!跟你門不當戶不對,你也好意思開口?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
六爺神色鄭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