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六斤掙脫開來,大聲道,“我是太子,您就不能給我點面子?”
小福兒冷哼,“我是你姑奶奶,我連你爹的面子都不給,用得著給你面子?”
六斤一滯,揉著耳朵,氣得首哼哼。
小福兒又瞪眼道,“蓮心呢?”
“回家了!”六斤後退兩步,忽然大喊,“有話說話,別擰我耳朵!”
“你出京不帶我,帶著她?”小福兒點著六斤的腦門,怒道,“你怎麼想的?”
“父皇沒說帶您,我敢嗎?”六斤委屈道。
“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小福兒繼續點著,罵道,“她一個女娃,讓你帶在身邊,名節還要不要了?不怕外人傳閒話?”
“他大哥琪哥兒也跟著了呀!”六斤攤手道,“琪哥兒恨不得睡覺都睜著眼,我能幹什麼?再說,誰敢風言風語?”
“笨蛋!”小福兒忽然罵了一句。
六斤憤憤道 ,“再罵我真惱了!”
然後,倆人你看我,我看你,誰都不說話!
忽然,噗嗤一聲!
卻是小福兒笑了出來。
“嘿嘿!”六斤跟著傻笑,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盒兒,“給您的,專門給您買的!”
“啥?”小福兒接過來,開啟一看卻是一對珍珠耳環。
她自小是要星星有星星,要月亮有月亮。
平日所佩戴的首飾,都是天下最好的。這等耳環,跟她平日所戴的,根本不能比。
“在哪淘換的?”小福兒口吻嫌棄,但卻鄭重的收好。
“在北京買的!”六斤大聲道 ,“那邊有個古寺,古寺邊上有個大集”
小福兒撇嘴,“你就知道逛大集!”
然後,走到水塘邊,隨意的在欄杆上坐下。
“說的好像你不喜歡逛”
說著,六斤說不下去了。
他知道,小福兒是最喜歡逛大集的。
但在老祖走了之後,小福兒就不喜歡去了!
正如在老太妃沒了之後,六斤再也沒吃過棗糕糕一樣。
“過來!”小福兒拍拍欄杆。
六斤剛挨著她坐下,就見小福兒從腰間的荷包裡拿出兩根糖人來。
糖人不大,但很精巧,用竹籤串著。
隨後,他倆就坐在欄杆上,一人嘴裡含著一根,笑呵呵的看著池塘。
就像,他們小時候無憂無慮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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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斤,你爹給你二弟指了親事,你知道了吧?”小福兒忽然開口道。
“嗯!”六斤點頭,彎腰拿起一顆石子。
啪的一聲扔在水塘中,泛起陣陣漣漪。
“你呢?你怎麼想的?”小福兒問。
“我想什麼?”六斤不解。
“你是不是傻?”小福兒又想去拽六斤的耳朵。
然後,低聲道,“你娘這幾天,在給你選太子妃呢!”
六斤陡然一愣,脫口道,“我覺得蓮心挺好的呀?”
小福兒又瞥他一眼,“你是不傻?”
說著,嘆口氣,“蓮心是好!跟咱們一塊長大的,我也想她給你當媳婦!可是你想過沒有,你是太子!”
六斤聞言,低下頭,把石子攥在掌心。
“天下那麼多姑娘,非要讓一個撿來的丫頭當太子妃?”小福兒正色道。
六斤沉默片刻,“撿來的怎麼了?老祖當初有遺命,我大明太子妃或者皇后,都要選自民間尋常之家”
“她是曹國公的養女!”小福兒正色道,“曹國公!”
“這那也是養女,不是親女兒!”六斤大聲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