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怕,但臣以為,韓克忠做的有失妥當!”楊靖開口說道,“如此重手,怕是要在士紳之間引起非議,有損朝廷的名聲!”
“再說,z地不少士紳之家,都有人在朝為官。不是臣顧忌多,臣也是為韓克忠著想。畢竟,官場”
“官場盤根錯節是吧,是覺得他韓克忠這麼搞下去,得罪的人太多是吧?”朱允熥笑笑,隨便在一個樹墩子上坐下,“朕知道,你說這些也是一片好心,算是為韓克忠著想。”
“可是,你要知道,朝廷若是讓士紳感恩戴德,那受苦的就是百姓!韓克忠固然做得狠,但只要對百姓對國政有利,那就是好!再說,朕也好,皇爺爺也好,什麼時候稀罕名聲了?”
“朕就是要用韓克忠這樣的人,讓天下官紳們都看看,敢陽奉陰違,敢念歪經,就有的是人治他們!”
說到此處,朱允熥看看對方,“國子監祭酒劉方首那邊,到底是真病還是假病?你是都御史,這幾日留心著,誰幫他說話,就給朕參誰?”
“臣遵旨!”楊靖俯首。
劉方首那病,十有八九是假的,以退為進的苦肉計。先是裝病然後痛不欲生,再聯合同年同鄉的官員們,上表不公。估計是不會蠢到說朝廷的新政如何,而是說韓克忠如何殘酷行事,有悖朝廷仁和之心。
“給韓克忠那邊傳旨,把嘉興的事,原原本本的奏上來,所有官紳的錯處,一一標明,半點不得馬虎!”朱允熥繼續開口道,“做事嗎,總是要有理有節,讓旁人看看到底是逼死了人,還是死有餘辜!”
“遵旨,臣馬上就去辦!”楊靖心中一凜。
只怕,朝中這次不管誰幫著劉方首說話都要倒黴。
若劉方首當真不知好歹,還要為他叔父抱不平。這韓克忠呈上的官紳罪狀,首接就能反手給他一下。運氣好,回家丁憂。反正你要當孝子,回去你給叔叔守喪去吧。
運氣不好怕是黜落免職,永不敘用。
“另外,那事就不要再彈劾了!”朱允熥開口說話,眼神飄向那些喜笑顏開,用刀子宰殺田鼠的勳貴們。
楊靖往那邊看了一眼,恰好看見曹震用一把小刀,給一隻田鼠開膛破肚。那刀子在曹震的手中彷彿活過來一般,靈巧的遊走,片刻之後一張完整的皮就剝了下來。
然後,那老殺才首接把刀子咬在嘴裡,伸手進鐵籠子,又抓出一隻。
“嘶!”楊靖倒吸一口冷氣,渾身發冷。
“你慌什麼?”朱允熥笑笑,“看你嚇得臉都白了!”
“臣是書生,見不得血腥!”
“哈哈!”朱允熥笑兩聲,忽然道,“還以為他們要鬧鬧,沒想到一晚上就轉性了!”
“臣聽說,昨日凌漢老大人,勸了這些老君侯們一番!”
聞言,朱允熥恍然大悟,“哦,原來如此!”